若你真到了要死的地步,需要用人血,我肯定也是不肯的,郁灵在心里反驳了。“臣妾莽撞,陛下怪罪臣妾也是应该的。”郁灵抬手擦眼泪,手心真的很疼啊。萧铎捏住她的手腕,仔细打量着她手心的伤口,包着纱布隐约渗出血丝,看来伤口不浅。他面色阴沉。郁灵不禁想,这个男人心急深沉,难道他看出她是装的?“爱妃怎么改了口风?你不是亲口说,对朕的情意没有那么深么?”萧铎幽深眼底泛起疑色。狗男人果然不好糊弄!“实不相瞒,臣妾原本以为陛下这两日在装病,故而说了那些话来逗趣......直至方才听御医说得那么严重,臣妾才明白陛下真病了!关心则乱,还请陛下不要责罚臣妾。”“你上榻来。”萧铎命令。不会是要亲手掐死她吧?郁灵脱了鞋上榻,乖巧地跪坐到皇帝身边,双手放在膝盖上。萧铎抬起手,略带薄茧的手朝她伸过来,郁灵吓得脸色苍白,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他不会是要掐死她吧?!第37章萧铎抬起手,略带薄茧的手朝她伸过来,郁灵吓得脸色苍白,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手心触碰到少女粉颊。萧铎语重心长道,“娴妃,你往后......不要再叫朕担心了。”啊?郁灵眼睫轻颤,因为沾染了泪水而显得格外晶莹可爱。“朕不需要你为朕挡刀,也不需要你为朕献血。”萧铎道。他的声音好温柔,动作也温柔,抱她到怀里,轻轻扣着她的手腕,查看她掌心的伤势。“朕不想在你身上看到任何伤疤。”啊?“还有就是,朕的确在装病。”萧铎坦白。对于一个能为他献血入药的妃嫔,萧铎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郁灵心里的忧愁一扫而空,萧铎还是这么单纯好骗!!皇帝装病十日,太后将重病的长子从宗人府大老里释放出来,又命礼部选日子要封孙儿萧睿为太子,萧睿转头命御医停了萧铎的药。然而得意不过几日,萧铎的病痊愈了,这一次他毫不留情,将废太子夫妇以及萧睿通通关入了宗人府大牢,并且将太后也软禁起来!郁灵后怕不已,幸好自己从慕容循那意外得知萧铎装病,否则差一点点她就要被挫骨扬灰!这几日萧铎对她的态度变了。譬如今日,他非要她来御书房,替她亲自换药。她到御书房时,司徒珏、慕容循他们还在。“不碍事,你过来,朕替你换药。”司徒珏看她一眼,“娴妃娘娘的手怎么伤的?”“她信了御医的话,以人血入药引,当着众人的面就割开手心。”萧铎道,“愚忠,朕何须她的血?”皇帝嘴上这么说着,手上拆纱布的动作倒是温柔仔细。依旧难免扯到伤口,郁灵微微皱眉。“弄疼伤口了?”萧铎问她。司徒珏瞧着面前的情形,疑惑道,“娴妃娘娘并不知道陛下在装病么?”慕容循已经在边上露出了悟的神情了。完了,慕容循与司徒珏知道她是故意装的了!“呜呜呜呜,臣妾伤口好疼啊陛下。”郁灵故作夸张地扑到皇帝怀里。萧铎立即命人去传御医。“不要御医,陛下抱抱臣妾就好了!”郁灵啜泣道。萧铎抬眸看了一眼慕容循与司徒珏,一本正经道,“你们先出去吧。”后者脸上的神情很有深意,皇帝难道没看出来,娴妃是装的么?手心也肯定是故意划破好向皇帝表忠心,博取疼爱怜悯的!皇帝那么英明,竟然看不出来?平日里在朝堂上那可是......“还站着?出去。”萧铎冷声吩咐。等殿门关上,萧铎立即就将她抱到怀里,“手心还疼不疼?”郁灵捂着心口点点头,额头抵在萧铎肩膀,差点穿帮!“心口疼?”萧铎见她捂着胸口,神情十分严肃,“手心疼还是伤口疼?”郁灵:“......”她捂错地方了!“臣妾的手心和心口都疼,陛下给臣妾揉一揉,呜呜呜呜。”萧铎知道她身娇体弱的,手心失了那么多血,导致心口疼,他的手掌贴在她心口轻轻揉,“朕一会儿命御医过来替你开几副补身的药。”想想又微恼,“其他妃嫔哪里同你一般蠢笨?”萧铎素来是瞧不上娴妃的,她除了床榻上,真的是一无是处,如今还弄伤了自己,她两次受伤都是因为他,一次是为他挡刀,一次是为他献血,总是做多余的事情!他还骂她蠢?郁灵要笑了,她机灵着呢!“你还笑?”萧铎垂眸捕捉到郁灵唇边笑意。“臣妾是因为陛下安然无恙才笑的,臣妾受些皮rou伤并没有什么的!”郁灵靠在萧铎胸膛。男人的心跳稳健有力,言辞之间对她多有嫌弃,却将人牢牢扣在怀里。郁灵觉得萧铎的心跳似乎比原先快些了,难道他这么喜欢听情话,她趁热打铁,多说几句吧,“臣妾心里就陛下一人,若是陛下有任何闪失,臣妾自然是不会独活的。”“可是娴妃,你说朕死之后,你会回江南、”她要好好给他洗脑,好叫他将她之前说的一些无情的话忘得一干二净。“臣妾说了嘛,那都是臣妾以为陛下装病的话,陛下怎么还记着呢?!那可太冤枉臣妾了!”郁灵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双手捧着萧铎的脸,“陛下都忘记了吧!”两人额头几乎相抵,这个男人该死的好看。等等,郁灵反应过来,自己还是头一次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举动。“好,朕都忘记了。”萧铎一本正经。这一声温柔得更不像话了。“还疼么?心口?”萧铎看她的眼神透着真挚,好似真的关心她的心口还疼不疼。郁灵含泪点头,“陛下帮臣妾揉着。”萧铎真就再度替她轻揉心口。这一刀划得可真值啊。只是揉着揉着心口,气氛就变了,男人的手心往下移了那么一寸,萧铎俯首来吻她,他的吻比以往都温柔,郁灵仰着头,不自觉地轻轻回应他。“你体弱,暂时不要有这些心思。”萧铎主动与她分开。郁灵:“???”她浅色唇瓣水光潋滟,眼底浮现了明显的欲念,她身体不弱,她现在就要他。等等,郁灵心想自己怎么主动生出这等奇怪念头!萧铎传来御医为她诊脉。“娴妃失了血,身子虚弱,是否要补一补?”御医:“回禀陛下,娴妃娘娘的脉搏还算平稳,但既然失了血,肯定是有些虚的,臣还是开补药吧。”何止平稳,张御医常年为娴妃请平安脉,娴妃身子异常康健,但既然皇帝说要补一补,那自然是要补的,横竖没有坏处。***郁灵被留在了御书房,她乐得装一装病。临睡前饮下御药房小太监送来的补药。这一刀割得真值啊。郁灵躺在软绵的龙榻上,萧铎现在真的好温柔,对她和颜悦色,轻声细语,如果能长此以往就好了。然而郁灵一直到半夜都辗转难眠,心里头似有一把火在烧。她坐起身掀开幔帐,萧铎正端坐在御案前翻看奏疏,一副清心寡欲、正人君子模样。郁灵郁闷地扯了下帘子,往后躺到玉枕之上。“怎么了?可是又心口疼了?”幔帐忽得被从外拉开,萧铎颀长的身躯就出现在榻边。要命,郁灵从如此刁钻的角度看萧铎,这个男人的容貌也依旧过分出众了,明明已经六年过去了,她百看不厌,甚至觉得他比初见时还更迷人几分!“过来、”萧铎耐心地坐到床沿,将她抱到怀里,指尖去勾郁灵腰间缎带。果然他再清心寡欲也是装的,现在原形毕露了吧。“臣妾心口不适,睡不着。”郁灵哭诉道。这话是真话,想来那碗补药也太补了。那双掌控权势的手就这么轻轻拂开她的衣襟,替她安抚心脏,又捏着她手腕查看她手心的伤势。“你身子太虚了,朕叫御医多给你补一补。”啧啧,这话听着真好,难得啊,这冰山一样的男人竟然会关心她的身子。渐渐的,心火有往下蔓延的趋势。郁灵的小手搁到萧铎玉带上。男人的双眸下垂,瞧着怀里的人如要偷腥的猫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