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循不满地睨了金永一眼,“怎么?你收了娴妃什么好处?要处处帮她说话,你忘记她当年是怎么害你我的了?”金永:“我只是觉得......陛下舍不下娴妃,你也不必强求。”“陛下若真舍不下她,昨夜怎么可能宠幸舞姬?如今又怎么可能赶娴妃下车,留阿漫在身边伺候。”金永闭嘴了,有的人要作死,那他可是真拦不住。马车缓缓前行时,萧铎便有些懊悔了,何必一时逞强,与她置气呢?没有什么意思。天降大雪,金永怕到时候积雪厚了再难前行,故而路上不做停留,加速前行了一整日。郁灵坐在后面那辆马车中,睡了整整一日。待傍晚到了落脚的地点下车,她远远瞧见萧铎从马车上下来,身后还跟着那个舞姬阿漫。哼!郁灵独自生闷气走远了,其实也不远,就在驿站侧边树下,气得狠狠踢树。慕容循见雪大,立即取了把伞,预备给皇帝打伞,却不想皇帝朝着驿站侧边去了,走得飞快。“诶?陛下去何处......”慕容循跟了过去,却听到了皇帝与娴妃的对话,他立在转角处听着。“哼,你跟过来做什么?”“你踢树,脚不疼么?”“不疼!”“不要踢树了。”“我就踢,哎哟!”“伤到哪里?朕说了不要踢树了。你从来不听朕的话。”慕容循心头一惊,这还是萧铎么?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娴妃更不像话,明明戴罪之身,竟然冲着皇帝嚷嚷,她不要命啦?“你过来做什么?不陪那位美人了么?”“朕命人将她送回去,好不好?”“送回去做什么??我看你喜欢得很!带回宫里夜夜宠幸才好呢!”郁灵气鼓鼓的。“你吃醋了。”萧铎这不是质问的语气。“我吃醋?我有什么资格吃醋?你是皇帝,你要喜欢谁便喜欢谁,与我不相干。”“是你要将人留下,又是自己下车,如今生气的人也是你,不讲道理。”“我没要生气。”郁灵重申一遍。“那你为何要踢树?”“你管不着,我踢的是树又不是你!!”郁灵抱起手臂,“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们当我在洛阳与人成亲了,就说是jian夫yin、妇,如今倒是变着法地往你身边塞人。”“你暂且忍忍,等到了皇城、”“你就是偏袒他们,他们总欺负我,你也不管管,你也欺负我。”“朕没有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啊。”......慕容循眼睁睁地看着皇帝柔声细语地去哄娴妃,哪里还有一丝往日的架子,好似一对寻常夫妻。可是明明皇帝这几日对娴妃态度非常不好,冷冰冰的、稍等一下。这一瞬间,他醍醐灌顶,难道皇帝与娴妃早就暗中......自己真是个蠢货!!!!竟然此时才察觉!!!皇帝哪里是憎恶娴妃,皇帝来洛阳是千里追妻来了!!!难怪金永方才劝他,别惹娴妃。难怪这几日皇帝对他的态度也不好,每个眼神都像是要活剐了他。他还当是那夜自己找来舞姬助兴,导致守卫松懈,让娴妃逃跑所致。他明白了,真的全明白了!如今想来,清晨皇帝脖间那深深浅浅的痕迹也是娴妃的杰作......慕容循此刻真想扇自己一巴掌,他以为自己是为皇帝鸣不平,以为是为皇帝找回男人的尊严,没想到皇帝眼里,他就是个碍事的绊脚石!!!男女之间,有时候真的说不好,兜兜转转,皇帝好像只倾心那么一个人,真真上辈子欠她了。萧铎放下身段哄人,他发现这也并非什么难事,虽然是入了俗套,但效果很好。没一会儿郁灵就不生气了。两人牵着手从驿站侧边走出来。“一会儿用过晚膳,我们一起堆雪人好不好?”郁灵正说着就看见慕容循独自撑着伞站在转角口,眼神十分复杂。慕容循还能怎么办,为了自己的仕途,从前的事都算了吧,“娴妃娘娘,雪大了,当心着凉。”说着他将伞撑到了娴妃头上。郁灵心想,慕容循他怎么了啊?此时王长明找过来了,“陛下,可以用晚膳了。”一眼瞧见慕容循正为娴妃打伞,他没好气地夺过伞,“给陛下打伞就给陛下打伞,怎么歪到yin、妇头上去了?!!”慕容循张口,欲言又止。算了,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是牺牲王长明吧,总要留一个人让皇帝与娴妃出出气,不是么?反正他悟了,这个倒霉鬼就不是他了。夜里,慕容循鼓起勇气找皇帝谈话。两人立在驿站二楼廊下。“陛下就这么原谅娴妃了?从前的事就统统都不计较了???”“不计较了。”“娴妃的那个jian夫呢?陛下也就忍气吞声了?”“那是她兄长。”“哦,兄长啊......”慕容循懂了。“娴妃说,朕是她自年少情窦初开时,就一直爱慕的人。”慕容循:“......”哦。慕容循欲言又止。不愧是娴妃啊,这么rou麻的情话她是信手拈来啊!!哄得皇帝团团转!皇帝啊,他那么心急深沉的聪明人,怎么被娴妃玩弄于鼓掌之上呢?慕容循忍了又忍,没有忍住。“陛下,这种鬼话你也信?”“朕信啊。”萧铎语气认真。“那陛下往后预备怎么安顿娴妃呢?”萧铎望着廊外,大雪满天,“朕暂时没想好。”“若陛下实在喜欢娴妃,不如就安顿在行宫,陛下想她了,就出宫去见她。”慕容循,“否则她戴罪之身,再在宫里当皇妃,恐怕惹朝臣非议,王长明头一个不答应。”皇帝不言语,应该是听进去了。慕容循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萧铎也推开了房门,卧房里暖融融的。榻上的人已经熟睡,占了大半张榻,她这几日没了重逢时的小心翼翼,愈加大胆。往后将她软禁在行宫?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她身上穿着他宽大的寝衣,露出一双修长的腿。三年不见,心中的欲念不是一朝一夕能浇灭的。他是很在意她,为她神魂颠倒,恐怕这一生都是如此。古往今来的君王,若真心喜爱一个女子,必定会赐予她或大或小的权势。但是此刻在他榻上的女人,背叛过他一次,所以她已经出局了。权势这种东西,容不得她再沾半点。将她留在皇城郊外的行宫,就很好。郁灵被弄醒了。皱着眉头去推他。“你做什么?”自然是做快活的事,萧铎去褪她的寝衣。第82章缠绵半宿,满榻污浊。少女长发倾泄满背,依然俯身过去推开了榻尾的窗户,窗外大雪纷纷,她兴奋道,“楼下的雪堆积起来了。”她此刻唇红齿白,清纯惊艳,回眸看向靠在榻上的男人,是情、事之后惊心动魄的美。萧铎微微一怔,心间彻底软和了。郁灵穿戴好,拉着萧铎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