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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真说起来,白清泠从小也算是在优渥的环境中长大,常知冬虽然因为每次看到她都会想到她的生父,对她一直没什么好脸色,但跟着常知冬,白清泠确实是没缺过吃穿。
但现在要让白清泠回忆儿时,她却想不起什么美好的回忆,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常知冬的男人,长则半年一年,短则一两个月就要更换,换了就要搬家,白清泠跟着转学,一直漂泊。
一开始白清泠不知道为什么,只当常知冬恋爱不顺,后来有一次听到附近的人嚼舌根,才知道,原来这些男人都是有家室的。
常知冬只是他们的情妇而已。
只是她生得娇美,楚楚可怜,也不需要用什么手段,只要装出一副需要被保护的样子,就能引得这群男人为她大把大把地花钱,维持她优越的生活。
“那你到底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很忙。”
白清泠并不想和常知冬拌嘴,只想赶快把她打发走算了,她直接把包放在旁边的工位上,就看常知冬慢条斯理地拉出一个椅子,背对着门坐了下来。
“你毕竟是我的女儿,继承了我这张脸,偶尔我跟南坚出去一趟,还有挺多人打听你的。”常知冬整个身体都逆着光,白清泠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她把自己的香奈儿放到腿上,从里面拿出几张照片,递给她,“这几个男的,都挺不错的,你看看。”
白清泠走过去看了一眼,笑问:“哪里不错?家底吗?”
“怎么,你已经给林璟明守寡半年了,差不多也够了吧,趁你还年轻,赶紧再嫁个好的,要不然等人老珠黄了,谁要你?”常知冬嘴角还上扬着,眼睛一瞪,那股不容置喙的强势便扑面而来,“这是你南坚叔叔给你找的人选,都是临广的合作伙伴家的公子,虽然有些已经是二婚,但是你也不是处女结过婚了,还想着挑挑拣拣呢?”
“嗯,我不是处女结过婚了,所以存在的每一天都是贬值,晚一天拿出去交换利益,就要损失一天的钱,是吗?”照片上的人白清泠都或多或少有些眼熟,是圈子里那种有名的纨绔,有的甚至已经离了两三次婚,都是一些拿人生当儿戏的角色,她敷衍地笑了笑:“常知冬,你嫁给南坚的时候难道没结过婚是处女吗?”
“真是反了你了!”
闻言,常知冬的脸色猛地一变,抬手就拿起自己的包就往白清泠的头上甩了过去:“你真以为自己嫁到林家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猜猜他们拿你当什么,保姆都不如的货色!”
“那你是什么,生育机器吗,嫁进去的第一年就生了一个儿子,现在儿子还没上小学又准备要生一个。”
白清泠瞥了一眼常知冬微微隆起的腹部,“快五十岁的人还要给南坚生孩子,我劝你还是小心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南坚转眼又续一弦吧。”
“你!”
她不想的。
她不想用这么恶毒的话去说另外一个女人,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她的母亲。
但是白清泠在外永远滴水不漏的情绪,到了常知冬面前,就好像一下变成了一座摇摇欲坠的积木塔。
崩溃早已成为必然,区别只是时间的快慢。
“行,今天也不是我主动想来见你的,是南坚非要让我来找你,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常知冬三两步走到白清泠面前,将她往后搡了一步,弯下腰去捡起自己的包,抬起头来的时候看着她的眼里没有丝毫母爱,只有尖利的仇恨。
“十三四岁就知道勾引男人的贱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门外的日光里,留下白清泠一个人站在熄了灯的工作室里,回不过神来。
她想起初中的时候,因为嫌身边带着个拖油瓶不方便,常知冬就让当时的情夫把她送到了一所私立全日制中学。
那所中学升学率高,对应的是课程强度很大,才初二就已经每两周只休一天,那时白清泠还渴望着母爱,在室友基本都选择不回家,留在寝室写作业的情况下,只有白清泠坚持前一天夜里坐公交车回家,第二天跟妈妈一起吃个午饭再返校。
后来常知冬的情夫听说了这件事,说是觉得她一个小女孩晚上坐公交回家也太不安全了,偶尔有空就过去顺手接一下。
白清泠那年也就十四岁,感知力已经相当敏锐,她察觉到常知冬因为那个男人要去接她的事情而有点不高兴,只是没有明说,她就跟那个男人提了一句,不用他来接了。
她以为这样,常知冬就能高兴起来。
但就在不久后一个周六的深夜,她躺在常知冬家里的卧室睡得正沉,就被喝得醉醺醺的常知冬从被子里拖了出来,扔到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