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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赞同颔首,中也这话说得没错。
他竟然站在了中原中也那一头,帮着中原中也说话,没关系的,既然中也送给你了,那你接着就是,不用太考虑其他复杂的东西。
绘羽无语凝噎:……
完全没有想到被1V2了。
这礼看来今天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了。中原中也是有备而来,想必任她有千百个理由,他总有办法来堵上她的嘴。
绘羽审时度势一番,再怎么不甘心,终究还是放弃了抵抗。
好吧,既然是中也先生的好意馈赠,那这份礼物我便收下了,她幽幽道,感谢中也先生的一番心意。
不必客气,绘羽小姐。
他缓缓地,一点一点对着她扬起一个笑容,似乎宣告着他的最终胜利。他周身笼罩着水彩泼墨般的金色光晕,像是掌管胜利的女神赐予他的一点祝贺。
绘羽被这光晕刺痛了眼睛。
这份心意能得到绘羽小姐您的厚爱,实在是荣幸之至。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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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的仪式开始于中午12点。
礼乐声准点响起,新人入场,登台。证婚人是秀知院学院的前任校长,如今已退休多年,身体比在任时更为佝偻。但谈起御行和辉夜的这两个他最为骄傲的学生时,苍老的脸上又焕发出勃勃生气。
说到激动处,甚至泪洒当场,伤感地抹了抹从眼角流出来的几滴泪水。
台下宾客无不听得动容投入。不管真感兴趣还是假感兴趣,装也装出来了一副认真专注的样子。在合适的时机,还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以展现自己对这对新人的祝福。
中原中也对繁琐无聊的仪式不感兴趣,百无聊赖地把手套摘下,又戴上,又摘下,又戴上。位次离得近,话筒播放出的声音吵得他耳朵有些疼。
至于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地给自己找罪受。
他侧头,不动声色地看向邻桌的绘羽。
和他不一样,她盯着台上的眼神无比专注,以手支着下颌,眼角眉梢带着一种你两可算是成了的欣喜和慰藉。
证婚人致辞之后,接下来是固定的婚礼誓言,交换戒指,眼泪,拥抱,亲吻。
台下一阵掌声和欢呼声。
在这个热烈的时候,他听到从邻桌旁传来一点格格不入的叹息。然后,熟悉的温柔女声再次牢牢抓住了他的注意力,诱导着他朝声源的方向看过去。
绘羽从庆礼台上收回视线,手肘轻轻搭在父亲略显弯曲的背部。
爸爸,你怎么了?为什么你看着有一些不开心?绘羽向父亲倾身,低声道,你是有哪里很难受吗?要不要我扶你去休息一下?
父亲一直紧抿着嘴唇,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看着看着……心里有些难过。
听得绘羽一脸懵逼:啊……这,四宫小姐结婚,父亲你为什么要难受呢?
完全不能理解。
继母瞥了父亲一眼,似乎对这场面已经见怪不怪:没事的绘羽,你不用管你父亲,他就是这个样子。
这几年你父亲年纪大了,人也变得伤春悲秋起来。每回参加别人的婚礼,他不难受一阵,流几滴眼泪,他心里就不舒服。我觉得他估计是想到你以后嫁人的时候了吧。
……诶,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继母的话像是触发了某个开关,父亲原先还能努力兜着的眼泪,一下子猝然滴落下来。绘羽赶紧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递给了继母。
继母乐得嘎嘎笑,一边替他拭泪一边劝道,好了好了,四宫大小姐的喜庆日子,你这样算怎么回事,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家嫁女儿呢。
父亲严肃地纠正:不是嫁,是结婚。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继母宛如哄幼儿园和父母分别的伤心小朋友,是结婚,结婚,这总行了吧。
一面是父亲的伤心涕零,一面是继母见惯场面的淡定甚至很乐,倒把绘羽弄得哭笑不得。她安慰似地握住父亲的手背,柔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