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莱蒂丝毫都没有把霍格沃茨的魔法阵放在眼里,它到达斯莱特林塔楼的时候,公共休息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它直接在布雷斯的寝室中华丽丽地现身了。但是,梅林啊,米莱蒂“嘭”的一声在火光中闪现的时候,布雷斯刚刚冲了一个淋浴,从浴室中出来,身上只披着一件浴袍,头发还在滴着水,更要命的是,浴袍的前襟还没有掩上啊啊啊
作为一只高傲的凤凰,米莱蒂的自尊心是很强的,作为凤凰中的一位“夫人”,米莱蒂不能忍受任何来自男士的冒犯。无端看到一位男士如此不体面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米莱蒂不免羞愤莫名,但是谁能要求一个人在自己的寝室中也衣冠楚楚呢?所以米莱蒂唯有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扔下包裹,“嘭”的一声便在一团火焰中消失了。
实际上,对这番际遇,米莱蒂自己也要负相当的责任,谁让它招呼也不打一个,就闯进男生的寝室呢?可是它把怨气都撒到了派给它这个好差事的伊芙头上,并且又想起上一次送信给伊芙的梅琳娜姑婆,差点被关进笼子的屈辱,还有每当圣诞夜等节日,要为罗兰夫人和班加西小姐表演才艺的非礼待遇,甚至想起了自己至今还栖息在一个灯座上,连根体面的栖木都没有!
噢,它实在是想得太多了,以至于越想越气,回到伊芙的房间之后,二话不说,喷一口火就烧掉了那个寒碜到极点的台灯座,然后很有志气地飞到百雀林里的梧桐树上睡觉去了,它发誓,在伊芙为她置办起一个体面的栖木之前,它绝不回到伊芙的房间。
房间里,伊芙对着冒着一缕黑烟的焦炭郁卒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米莱蒂在布雷斯那里受了什么委屈?自己精心制作的礼物,还有那给足了他面子的道歉信,居然连一封回信都没有?可恶的布雷斯!伊芙气鼓鼓地带着对布雷斯的怨念睡着了。
再说布雷斯,对于被一只鸟看光这件事,他倒是很淡定,即使这只鸟是一只凤凰,依然改变不了它是一只鸟的事实。他更感兴趣的,是这只鸟的主人,以及鸟的主人送来的礼物。
这份礼物包成了一个细细长长的包裹,布雷斯在拆开包装纸之前,一度怀疑里面是一把飞天扫帚,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这种脱离事实的臆测,一来他从未发觉伊芙对飞行有任何兴趣,而自己也从未向她表露过对这种不够贵族的交通工具有一铜纳特的爱好,二来他知道罗兰家族还负担不起一把新型飞天扫帚的价钱。
当他终于拆开包得很结实的包装纸,看到里面的礼物时,他的脸颊有些抽搐——那里面是一根棍子——准确地说,是一根光秃秃的树枝!布雷斯想,看来自己对罗兰家的经济状况估计得还不够充分,对于那位随便拣根树枝就可以当礼物的伊芙小姐的脸皮的厚度,了解得也还不够深刻。他本来想把这根树枝直接扔出窗外,不过礼物中附着的羊皮纸及时挽救了这根树枝的命运。
那上面的谦卑的言辞大大取悦了少年,于是他心情很好地照着信上最后的附言,找来一个花瓶,把树枝□去,然后一挥魔杖,一个“清水如泉”,给树枝浇了浇水。
奇迹发生了,看起来毫无生机的树枝转瞬间长出了簇簇绿叶,一会儿的功夫又鼓出了十几个花苞,布雷斯将花瓶移到窗台上,然后坐在床边,托着腮,静静地等待。月光洒在花苞上,花苞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本来就是),缓缓地绽放了,那是大朵大朵的有着半透明的乳清般洁白花瓣的昙花,是来自遥远中国的一种代表着高贵纯洁的花,它只在夜间开放,并且转瞬即逝,在魔法世界,它被称为“月光仙子”。
布雷斯的念头刚转到“月光仙子”这个词上,每一朵花的花蕊处就出现了一个精灵仙子,它们轻轻拍动着翅膀,合唱起古老动人的歌谣,枝叶间升腾起银色的星点,星点在花丛上空互相撞击,奏出美妙和谐的音乐为小仙子们的歌声伴奏。
昙花的幽香弥散开来,沁人心脾,有宁神助眠的效果,黑发的少年便在悠扬婉转的尾音中枕着手臂趴在窗台上睡着了。
一曲终了,一个个小仙子也打着呵欠,蜷起身体抱膝睡在花蕊中,昙花小心合拢了它的花瓣,像是给仙子们盖上了一层被子。一切都沉入美梦之中,只有月光慷慨地洒落,给尖顶的城堡披上一件银色的斗篷,好一个温暖静谧的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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