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药办公室的一次无聊的小聚会上,除了那个愚蠢的麦克拉根对万事通小姐的拙劣追求还有点儿可供娱乐之处外,就连布雷斯都缺席了。伊芙心里面藏不住话儿,便跟阿斯托利亚躲在角落里,将冠冕的秘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似乎有一个人来分担,这个沉重的秘密就不是那么让人压抑了。说完了,她叮嘱道:“所以,亲爱的,没有米莱蒂在场的话,现在你千万不要去动我房间饰品架上的那个鬼东西……”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有米莱蒂在场的话,阿斯托利亚往往受不了凤凰的魔法冲击波而退避三舍,于是她便有些歉意地打住了话头。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不经意中透露出来的这个秘密,对阿斯托利亚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的气氛就像场地上雨雪交加的天气一般日复一日的凝重,德拉科和布雷斯似乎忙得已经不可开交,以至于德拉科没有时间参加他心爱的魁地奇训练,而布雷斯则没有时间陪伴伊芙。
学校里恶**件不断,每次有人受伤,德拉科都不可避免地遭到怀疑,他以坚忍的冷静态度承受了冷言冷语,现在救世主波特已经公开指责德拉科和布雷斯就是食死徒,并且声称他俩应该为最近发生的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追球手凯蒂·贝尔的意外受伤负责。直接后果就是现在当伊芙跟波特三人组和纳威在走廊里遇到时,已经连招呼都不打了。只有卢娜还是像过去一样迷迷糊糊,以同样的态度对待壁垒森严的两个学院的朋友。
这样的日子令人感到度日如年,好容易进入了十二月,连一向对魁地奇不太感兴趣的伊芙都开始盼望本赛季的开始,那样起码会发生些不同寻常的令人兴奋的事情。所以当第一场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对垒开始时,伊芙一大清早就到看台上给自己占了一个好位置,跟自己的斯莱特林同学们一起为本队呐喊助威。
但是她的朋友们没有一个在她的身边,德拉科和布雷斯都没有出现在早餐的长桌边上,阿斯托利亚也是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只给伊芙留下了一张字条,为自己的不能出席而道歉。说起阿斯托利亚,伊芙有些郁闷地想:她最近真的是有些奇怪啊,常常不见踪影不说,即使晚上回到宿舍,也是一个人关在寝室里,不知在忙些什么,说起来她们已经好久没有像从前那样聊天喝茶了。
这场比赛对于斯莱特林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观众席上的一边倒就不用提了,斯莱特林们再怎么齐心也被淹没在了其他三个学院的喧嚣之中,而场上的选手明显实力悬殊。德拉科临时抓来了哈珀先生替代自己做找球手,而最有得分潜力的瓦赛先生在前一天的训练中又意外受伤不得不退出了比赛,反观一身深红色球衣的格兰芬多队,就连最容易出状况的罗恩·韦斯莱都如得神助一般地救起了不少志在必进的好球,更别提他们的那位总是关键时刻小宇宙爆发的救世主波特,最后当哈利抓着金色飞贼的手举起来的时候,斯莱特林以史无前例的二百五十分的劣势惨不忍睹地败北。伊芙扭头就走,因为她的心里从刚才开始就突然涌起了一股不安——阿斯托利亚是没有理由不来观看魁地奇比赛的,尤其是在她并不知道德拉科缺席比赛的情况下。
她径直回到寝室——不出所料,饰品架上的冠冕不见了。伊芙仅仅犹豫了三秒钟,就想到了去哪里找阿斯托利亚:有求必应室。阿斯托利亚果然端端正正地坐在有求必应室的那堵石墙前面,头上戴着拉文特劳的冠冕,手中捧着那本《失落的秘境》。伊芙赶到的时候,那堵原本斑驳的石墙已经变成了一面黝黑深邃的镜子——原来德拉科猜测得不错,黑镜子就是有求必应室的大门,关键在于想对了路子。阿斯托利亚无疑是找对了路径,然而可怖的是,那面黑镜子似乎没有照人影像的功能,阿斯托利亚离镜子只有一尺远,伊芙却没有在镜子里看到她的面容,还没有等伊芙叫出她的名字,黑镜子突然波动起来,一团突然聚拢起来的黑雾从镜子里冒出来,转瞬便将阿斯托利亚的上半身笼罩在了雾气里。
伊芙惊叫了一声,抽出魔杖甩手劈出了一个劲道十足的“四分五裂”,按说即使是铜墙铁壁也会被这一记攻击魔咒给击碎的,但是就像一滴水掉进了大海里,黑镜子有规律波动着的幽深镜面竟连一丝涟漪都未起,伊芙的惊惧无以复加,阿斯托利亚依旧纹丝不动地被黑雾包围着,伊芙只能向她所知道的离得最近也最有能力的人求助:“邓布利多教授!邓布利多教授……米莱蒂!”
米莱蒂不愧为一只出色的凤凰,虽然她的主人后想到了它,它却比校长大人要先到一步。凤凰出现时的青色火焰一闪,黑雾便应声而熄,阿斯托利亚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黑镜子已经销声匿迹。
米莱蒂奇怪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阿斯托利亚,用它金色的喙轻啄了啄伊芙的头发,似乎并不明白主人为什么把自己召唤来。伊芙抽泣着说道:“米莱蒂,快,那里面有黑魔法烟雾,它害死了阿斯托利亚!”她指向那堵石墙,米莱蒂没有找到一丝黑魔法的踪迹,不过它不忍心让伊芙继续着急,便“噗”的朝那无辜的石墙喷了一口火。
转瞬间石墙就变成了一扇铸铁大门,还没有等伊芙反应过来,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德拉科和布雷斯几乎是从门里摔了出来,他俩被烙铁似的大门烫得直跳,布雷斯忍不住大声诅咒起来,于是又一次得罪了米莱蒂,米莱蒂愤愤地扇了两下翅膀,“嘭”得一声就消失了。德拉科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阿斯托利亚,轻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有求必应室的大门突然打不开了?我和布雷斯被困在里面好几个钟头了。刚才是你把大门打开的吗,伊芙?”
伊芙含着泪摇了摇头,还没有等她开口解释,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传来,邓布利多校长、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手握魔杖,先后冲了过来——是呀,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想不让教授们知道,也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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