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遭受身边人的背叛。
如果那场‘巧合’的车祸再严重一点,如果后排的邵青燕没有系安全带……
大树,你到底怎么了?坐在对面的人眼眶突然泛了红,邵青燕直起沉重的身子。
我……程大树:我…你今天怎么一块儿糕饼都没分给我。
?邵青燕。
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包,还连吃带拿。程大树:你直播前明明说是做给我吃的。
你就是因为这个不高兴?邵青燕。
嗯,就是因为这个。程大树垂眸掩藏心中其他情绪。
先是被他孩子气的理由逗笑,邵青燕轻咳:抱歉,我想感谢今天来帮忙的人,除了那些糕饼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拿出手。
而且……邵青燕耳根发热:我想着,你想吃以后随时都可以,咸酥饼甚至咸鸭蛋、荣祥斋的糕饼还有很多,我…我都可以做给你。
程大树抬起头:随时?我想吃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吃?咸鸭蛋也可以?
嗯。邵青燕目光里的柔意似乎快从他狭长的眼角溢出:随时。
燕哥…程大树。
不知道这个‘随时’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程大树想问又怕得到的答案是自己在做梦。
可不问又浪费了这个机会。
燕哥,你…程大树向前探了探身子再次开口。
别动。邵青燕。
以为是被拒绝的程大树面色一僵,随后一股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间。
像是烈阳下甘甜清新的玉米田,又像是冬日里烤熟迸裂的栗子。
是饱满甜腻的红枣,也是碾杖沙沙磨碎的芝麻。
你的头发上沾了雪水。邵青燕抬手拂在程大树发间:外面又下雪了…吗?
落回的手被握住,滚烫的气息撒在指尖,邵青燕错愕看着程大树抓住自己的手用力闻着。
燕哥,你的手好香。
……邵青燕。
脑海里再次浮起伸出舌头舔自己掌心的大黑,邵青燕惊惶失措想要抽回手。
可这次对方攥着自己手腕的力气大了许多,没给他抽回的机会。
不过好在…
好在他只是一个劲儿地闻,并没有…
邵青燕的脸越发红了起来。
真的好香。程大树沿着手指嗅到手腕:还有奶酥的味道。
是…是吗,我之前已经洗手了。邵青燕轻咳一声:可能是没洗干净,我…我去洗个澡。
我也闻到了枣香,好甜。牙痒的程大树低喃轻嗅。
……邵青燕。
我说的不是那个枣。邵青燕:那个,咳咳,大树,我先去洗个澡。
程大树从想要卷入腹中的香气中回过神。
洗澡?
嗯。邵青燕:洗完澡早点休息。
洗澡…程大树又重复一遍,随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的目光变得坚定。
好,那你先等一会儿,我去把水放热。
顶楼病房唯一一点不方便就是集中锅炉里烧出来的热水上来得慢。
借着冷水洗了一把脸,凉意没有熄灭程大树心中的急与迫,带着视死如归的架势他正步走回邵青燕身边。
……邵青燕。
回来的人似乎在水里扎过猛,头发和脸上都是水珠。
走吧。程大树弯下腰。
可能因为这次程大树先放了水,卫生间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汽。
烘焙室里的操作台是根据自己站着的身高设计,今天坐在轮椅上,邵青燕做饼时一直架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