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
他是心虚。
外面,方雾几个轻叹。
宋欢整理线的动作都暴躁了几分,可声音还是低低的:这个不争气的,这么早就回来了,准没成。
杨鹊:能去已经好不少了,你少说两句。
宋欢:我拢共就说了这一句,你看我在他面前说什么了?
方雾听着他俩斗嘴,将手里的布放进针线篓子。行了,回来了也好。总比你俩拉着我坐这儿干等着担心人好。
做饭去了。
杨鹊赶紧跟上:要砍菜不?
宋欢:有肉吃吗?
方雾笑了声:不砍菜。素肉倒是有。
宋欢:又吃豆腐。
杨鹊:雾哥做的,你别吃。
宋欢挤开人:凭什么你说不吃就不吃。
……
陶青鱼屋里。
秦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递过去:呐,方夫子给的披风。
陶青鱼一把抓过,折起来箱子底下。打算等家里人不在,偷偷洗了给人送回去。
他道:什么方夫子给的,别乱说。
秦竹摸了摸狗头,道:行,我不说。
他就等着看,什么时候小鱼才会上那方夫子的鱼钩。
*
几天后,生活归于平静。
陶青鱼将自己那身新衣服洗干净,等着年节的时候穿。
年末了,村里人也开始准备过年要用的东西。
去县里的次数多了,陆陆续续就听到了些风言风语。然后村子里也开始传。
这天,冬阳灿烂,暖和不已。正适合在外面坐着晒太阳。
杨鹊高高兴兴揣着点儿南瓜子打算去晒谷场那边的大银杏树底下坐着。
从他家小路出来,正好见那些人背对着陶家这边坐着。
杨鹊正要打个招呼坐进去,忽然就听人说到自家。
杨鹊脸一黑。
脚下放轻,闪身躲在几人才能环抱的银杏树后头。竖着耳朵细听。
你们可知最近县里面在传一个事儿。
什么事儿?
说那卖鱼的哥儿是个克夫的。才定亲呢,就克得刚定亲的那家人残的残,疯的疯。
县里卖鱼的哥儿……不就只有咱村里的鱼哥儿吗?
不然还有什么人。
怪不得十八了,也没人敢娶。
可人一家子不是好好的?
克夫呗。人那没成的亲家请道士看了陶家那哥儿的八字。
如何?
娶不得啊。命中带煞,娶回去家宅不宁。
好啊!好你个万家!
还有村子里这些长舌妇!
他气势汹汹跨出去,插着腰就骂:你他娘的娶回来才家宅不宁。你去问问你家元三儿看他不说后悔娶你小张氏进门!
还有什么狗屁的亲家,我家哥儿就没说过亲!
那蔡媒婆也不怕棺材里的仙人爬出来勾了他的魂儿,竟给村里的哥儿招惹些烂人!前不久才被打了,属实克宝瓶村!
也不知道你们一个二个哪儿听些没准儿的胡话就拿到村子里乱说,舌头这么长,下地狱可是要被剪了的!
其他人见是陶家三夫郎,心里一虚。
怎能每次说他家的事儿都能被这人听到。
这地儿实在坐不下去,说话的几人立马离开。
也有想跟他吵吵的,但旁的人拉了拉。
赶紧走。
骂一个就罢了,方雾跟那宋欢可是在家。
尤其是那陶大郎家的,年轻时候还拿着刀子追着人跑了整个村。怎能忘了。
陶青鱼听见外面的骂声,猜就是自己又被那些人编排了。
大哥哥!几个小的跑出来抱住陶青鱼的腿,有些害怕。
乖,青嘉带着青芽、青苗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