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先恐后五人一组去找。
……
你觉得他们会从矿洞里出来?
山路漆黑,担心摔倒,陶青鱼是抓着方问黎手腕的。
不知,只是看看。
若外面找不到,人还在里面的话,只能是凶多吉少。
他们绕着山腰看了一遍,时间已经不早了。天上的星辰被烟雾遮住,陶青鱼举着火把在前面带路。
方问黎看着哥儿疲惫的侧脸,轻叹:回去吧。
陶青鱼道:不找了吗?
嗯。山中人多,不缺我们两个。
陶青鱼点点头,找了一条路带着方问黎下山。
刚拨开树丛,隐约听到浅浅的呼疼声。见着火光,陶青鱼大步往前。
脚没落地,被后头的方问黎拉了回来。
慢些。
有人!
看到了。方问黎皱起的眉头悄然松开,将哥儿抓得更紧,不着急。
我说!你们怎么才来啊!
冲着发声那处看去,是周令宜。
在他的旁边,还有好些人躺在地上。
他们蓬头垢面,穿着破旧,脚上是铁链禁锢出来的疤痕血肉。一瞧就知道,他们必定是开采铁矿的人。
方问黎道:你怎么来了?
小鱼!秦竹从出声那团黑影旁边窜起。
陶青鱼被他抱得一懵,道:阿竹?你也来了!
秦竹道:嗯!相公说起火可能有人受伤,所以来看看。
周令宜看快挂在陶青鱼身上的秦竹,哎哟一声。秦竹立马跑过去道:怎么了,怎么了?
周令宜逮住自家夫郎,蔫巴道:没事,就是胳膊酸。
他凶巴巴对方问黎道:愣着做什么,还剩这么些人,帮忙抬啊!
林间草木窸窣,好几个捕快蹿出来。
一瞧,忙扯着嗓子往山上喊:找到了!找到了!
片刻,五十多个壮年汉子聚集。
白正申累得气息不匀,道:背、背下山,医、治。
这儿呢!白大人,大夫在这儿!
白正申看出是周令宜,感激地点了点头,视线却在这些躺在地上的人中逡巡。
没有……
没有!
白正申一下坐在地上,再也撑不住。
白大人,累了?
谨、谨儿呢,周大夫可看到……
周令宜一拍脑袋:看我。
他道:没事儿,他夫夫俩只是昏迷了,已经送下山了。
这里一共一百三十二人,人数你们看看对不对?
捕头扶着白正申,道:对的,对的!
白正申追问:可有伤亡?
死亡的没有,有几个差点窒息的也救回来了。其他的都是皮外伤。矿洞里的人大部分身体亏空,还需要养养。
白正申道:好好好……
方问黎看了一旁打着呵欠的哥儿,道:都累了,先回去吧。
陶青鱼立马闭嘴,狐疑地看他一眼。
方问黎低声问:哥儿困了?
陶青鱼嘴硬道:没有的事儿。
耳边一声低笑。
轻轻浅浅似飞泉鸣玉,异常抓耳。
陶青鱼抠着自己袖口,红着耳尖往边上迈了一步。
方问黎问:躲什么?
陶青鱼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躲了。他硬邦邦道:脚滑。
方问黎握紧哥儿手腕道:那我抓紧些。
陶青鱼眼中倒映着熊熊燃烧的火把,默默咬住唇肉。看前面的人走了,也紧跟在后面下山。
一路上,手腕始终被抓着。
拉着拉着就习惯了,陶青鱼脸上的红意退散。到了平地,方问黎走过来与他并排。
他忽然问:小鱼当时执意要跟我上山,是不是担心我?
陶青鱼一慌。
下意识反驳道:没有!
中气十足,很有说服力。
方问黎眼帘垂下,似沮丧地低了声音道: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