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鱼问:还有什么落了吗?
方问黎目光定定看着哥儿。
他抓着哥儿手腕轻轻一拉。陶青鱼上前两步,被方问黎带入怀中。
方问黎的肩膀很宽厚,靠着有种别样的安心感。
陶青鱼没有动。
方问黎顺着哥儿的头发道:
在家有事记得找阿修。
夜里锁好房门。若要出门,也不能自己一人。
陶青鱼鼻尖抵着方问黎的肩膀,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听他絮絮叨叨的叮嘱,他心底一暖,笑道:我又不是小孩了。
我担心。
我知道了。陶青鱼难得乖顺道。
方问黎唇角碰了碰哥儿的额头。
好好在家等我。
陶青鱼推他,催促道:好了,再不走你又要晚了。
方问黎无奈。
哥儿是半点不解风情。
目送方问黎离开,陶青鱼将门关上。
收拾完屋子,又洗了衣裳,阿修也差不多回来了。
今日阴天,天色暗沉沉的像被子笼罩在上空,多了几分闷热。
陶青鱼直接锁了门,随后叫阿修送他回村子里。
阿修惊道:回村?
这才刚哄了主子去山上住,自己就要回村。主子要是回来看不见人,不得撕了他。
阿修迟疑道:主君这是……
陶青鱼道:没空?那我自己回去。
有空有空!阿修看陶青鱼手上没拿什么包袱,立马放下凳子让他上去。
等陶青鱼坐进车厢,阿修问:主君下午还回来吗?
陶青鱼想了想道:应该不回。
阿修大惊。
嘴比脑子快,先一步问出来:难不成主君跟主子闹别扭了?
陶青鱼道:我就是回去商量做生意的事儿,你想哪儿去了。
阿修长舒一口气。
不是闹矛盾就好。
那主君什么时候回?我好来接。
陶青鱼道:暂时不确定,要回我自己回就是。你忙你的。
阿修应了一声,没有再问。
马车出了县城,往宝瓶村去。路走到一半,忽然见路上一个哥儿背着木柴走得晃晃悠悠。
阿修随意瞥了一眼。
那哥儿与他对上视线,忽的脚下一滑,直直冲着一旁倒去。
哎哟!阿修跟着惊呼。
怎么了?陶青鱼掀开帘子。
阿修忙道:主子稍等,有哥儿摔了,我去帮帮忙。
陶青鱼道:去吧。
陶青鱼细看了看,发现是之前那个在他们村里跟蔡金花一打成名的小庙村的那哥儿。
只知他家中没爹没娘,自个儿带着弟弟妹妹撑起一个家。
去岁还见他在说亲,现在也不知道说成了没有。
阿修将马车停下,大步过去,隔了一段距离问:没事儿吧?
祁薄荷面色泛白,缓缓摇头。
阿修拎着他背篓道:那你试试能不能起来。
祁薄荷手撑着地,刚起来一半脸色更白。
行了行了,你别动。
可是腰疼?
不、不疼。
阿修看了一眼马车,干脆问:你是要去县里卖柴?
祁薄荷点点头。
那你先等等我。
阿修去马车边跟陶青鱼说完情况,陶青鱼直接下了马车道:你送他去医馆,剩下这点路我走回去就成。
不成!
我得先送您回去。
主仆一个样。
都倔!
陶青鱼道:那你先让他上来坐着,待会儿我到家后你再直接送他去医馆。
诶!
阿修跑回去跟哥儿说了。
祁薄荷抿紧唇,像雨里的小白花一样,颤颤巍巍冲着阿修露了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