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从水里捞起来小声哭泣,还巴巴望着他孙儿婿的陶杏,气得胸口起伏。
一家子祸精!
给我走!以后我家不欢迎你过来!
陶青鱼忙去扶着他奶奶。
奶奶,没事儿。
他自己摔下鱼塘,还能怪我。
陶杏披着他爹的衣服小声啜泣道:就是你吓唬我。
陶青鱼嗤笑道:也不知道是谁,我夫夫俩在后头钓鱼钓得好好的,你一个未婚的哥儿巴巴凑上来。
打什么主意当我眼瞎?
陶青鱼!黄氏怒喝。
方雾这要是还看不出来刚刚为什么哥儿匆匆离开,他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他气得拉住陶青鱼跟方问黎站在自个儿身后,对着黄氏道:
杏哥儿也十六了吧。
是大了,该找个婆家了。
我家儿婿……说到这儿,方雾一停。
陶杏看他笑盈盈的,顿时觉得有希望。
雾叔,我……
方雾脸上一沉。
杏哥儿,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做的事儿也别做。
但凡是正经人家,都瞧不上没脸没皮,还没教养的哥儿。
他只告诫了小哥儿两句,转而对黄氏道:二婶,今儿这事儿我要还不计较就是我对不起我家哥儿。
他哼笑一声,道:若杏哥儿还想以后看个好人家,就不要来招惹我。
不然我可保不准,你家哥儿还能不能嫁得……
黄氏惊怒,顿时指着方雾鼻子骂道:方雾你个小娼夫!
陶二家的!
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陶有粮蹙眉瞧着鹌鹑一样的陶有地道:你既然管不住人,以后就不要让人上我家。
他心烦道:滚!都滚!
黄氏看看方雾,又瞧着邹氏那脸色。
她要笑不笑,呸了一声。
当我稀罕来!
陶杏被他爹拉走,他还巴巴回头望。
方问黎冲着他一笑。
陶杏眼神痴迷。
可看方问黎眼中骤然浮现的阴鸷,他吓得脸色一白,遍体生寒。
看什么呢!陶青鱼咬牙,逮着方问黎的腰一拧。
方问黎敛下眼中的阴暗,低头轻轻握住哥儿的手。
警告他。
陶青鱼收手,随意在他拧住的那地方捏了捏。
方问黎身子一颤,忙握紧哥儿作乱的手。
疼。
疼才长记性。
长得好看也是我错了?
不,是我的错。陶青鱼低声道。
他看着方问黎的一张好颜色的脸,嘀咕道:错在我没将你藏起来。
方问黎心尖一颤,蓦地笑开。
那回去就藏?
陶青鱼转头,几下被他顺了毛。
两个小辈说着小话,几个长辈却是黑着脸。
三爷爷家几个劝了劝,也都回了家去。
人出了院子都还听见三爷爷道:老二家的也太不是个东西!
三奶奶道:他那一家不都是如此。
当年小锦娶妻,他家不也是想插一脚,还让我家在亲家面前闹了笑话。
长辈们都进了家门,院子里只剩下陶青鱼跟方问黎,还有几个在院子里玩儿的小孩。
青芽拉上陶青鱼衣角,仰头道:大哥哥,杏哥哥坏。
嗯,以后别跟他玩儿。
青芽点点头。
陶青鱼拉着方问黎进屋。
路过他爹房门,他爹问:什么……
陶青鱼道:没什么事儿。就是杏哥儿掉鱼塘了,人没事,现在已经回家了。
陶大郎:嗯。
他刚刚被吵醒,听了哥儿的话才又靠在枕上迷迷糊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