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夸奖。
陶青鱼手上利索,衣服用皂角搓洗完,冲个两下就可以晾。
这天热,晚上就干了。
许棋吃完一牙瓜,捏着帕子轻轻擦了擦唇角。
一举一动都是被教养出来的规矩。
他看陶青鱼步子大,做事风风火火,不知为何竟然有些羡慕。
现在申时初,还不急着做饭。洗完衣服,陶青鱼又坐在了桌沿。
他吃了一牙已经不怎么凉的西瓜,看出哥儿眼中神色,对他多了几分同情。
他问:上次你出来不久你家里人就叫你回去了,现在怎么还不喊?
许棋抿抿唇,腼腆浅笑。
我小爹爹他们不在。
你偷偷出来的?
小哥儿脑袋一点,脸顿时红了。
陶青鱼一看他就是没经历过事儿的,单纯得很。
那你不担心回去挨骂?
他们不会骂我。
那就行。
陶青鱼双腿伸直,懒洋洋般撑着石桌。
他没再说什么话,余光瞥见小哥儿打量着他的腿,好笑地摇了摇头。
县里的哥儿跟女儿一样养在家里,他遇见的都乖乖软软,矮矮小小。
他在哥儿里长得过高,被打量得也多。
都习惯了。
咦?门缝传来疑惑声。
两人看去。
陶青鱼嘴角高高翘起。
阿竹来了!
秦竹推开门往里面跑,像蝴蝶一样扑过来。
小鱼!我还以为你又不在家!
陶青鱼坐直,下一刻就被哥儿抱住脖子。
他拍拍哥儿后背,道:热。
哼!青竹松手,坐在另一边凳子上。
他打量着院儿里的陌生人,又戳戳陶青鱼的手。
这位是……
对门的,叫许棋,过来玩儿。
许棋当即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秦竹眼皮一跳。
下意识站起来回礼。
陶青鱼看着扑哧一笑。
秦竹立马冲着他虎着脸道:不许笑!
陶青鱼摇头。
少见你这么规矩,怪怪的。
那你就多见见,习惯就好了。
秦竹吧唧一下坐在凳子上,摇头晃脑看过院子,问:方夫子呢?
书院呢。
你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玩儿啊。
陶青鱼看着他俩道:我这儿有什么好玩儿的,今日怎么都凑一块儿了。
陶青鱼是在自己家,自在。
秦竹跟陶青鱼从小玩儿到大,嫁了人也被宠着,一举一动都活泼,无拘无束的。
许棋看着,心想要是他小爹爹在这儿,定会说什么不合规矩。
他绷着有点累。
可看他们两人都如此随性,更是羡慕。
小鱼,过几日你回去不?
要回一趟。
家里的梨好了,家里人忙着收地里的粮食,他得帮忙把梨卖了。
那你叫我一起。
好。
两人说着说着,看向许久不出声但巴巴看着他俩的许棋。
你那满眼羡慕做什么?秦竹问得直白。
许棋眨巴眼,轻声道:我……我也想去。
陶青鱼眉头一皱。
秦竹鼓起腮帮子,看了看陶青鱼,醋味儿颇浓问:你们关系都这么好了?
陶青鱼:第二次见。
哦……秦竹盯着面前软包子一样的小哥儿,问,你去做什么?
玩儿啊。
我们可不是去玩儿的。
许棋笑容一僵,缓缓落下。委屈巴巴的,看看秦竹又看陶青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