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进屋里,方问黎将带来的包袱放在桌上。
今晚不做饭,我叫人送来。
好。
陶青鱼将包袱里带的衣物整理出来放进柜子,又将里面的被子褥子拿出来铺在床上。
屋里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陶青鱼转去厨房,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他洗锅烧了点开水,沏了一壶茶。
方问黎寻着声响找到厨房,顺手将陶青鱼手中的茶壶拎过来。
他道:等会儿就来了。
陶青鱼点头,眉头微皱:随便吃点就成,不太有胃口。
卧房里,方问黎放下茶壶。
他将哥儿拉到身前,就着灯光仔细打量。
见哥儿唇色莹润,但眼神透着疲乏,他心疼地摸了摸哥儿眼角,拉着人坐在腿上拥住。
夫郎受累了。
陶青鱼蔫巴地靠在方问黎肩上:只是头一次出远门,不习惯而已。
方问黎:府学就在城里,离宅子近。我每日都回来。
陶青鱼闷声一笑:又没说住不习惯。你别把我当小孩儿哄。
方问黎:将夫郎带来这陌生地方,又留夫郎一人在家,为夫心中有愧。
陶青鱼追问:那你中午回来用饭吗?
方问黎笑叹着额头抵着哥儿。
还说不要哄。
陶青鱼耳尖一红,别开头去。
方问黎鼻尖蹭了蹭那红似樱桃的耳垂,温声道:回。
陶青鱼欢喜得双眼一弯,他也不羞了,抱着方问黎赖赖呼呼道:我可不是粘你。
是,夫郎只是不习惯。
陶青鱼被他清润的嗓音诱得耳根子发热,他清了清喉咙,连忙转移话题:
我来时取了不少银票跟江阳府的地契,正好你忙的时候,我也给自己找点事做。
夫郎想如何?方问黎配合着问。
陶青鱼:做老本行啊。明日你先带我去看看铺子。
方问黎下巴抵着哥儿头发轻轻蹭了蹭,将人搂紧。
要不先歇息几日?
只两月,算起来也没多长。走之前得弄好。
方问黎无奈一笑:好,依夫郎的就是。
晚饭是县里酒楼送的,都是些清粥小菜。两人一起用了,沐浴后就回房睡下。
第二日一早,宅子里也听不到吵闹声。
陶青鱼动了动,半睁开眼睛见方问黎还躺在身边。
他一个翻滚趴在男人胸口,又往上拱了拱,脸贴在他颈窝。手脚将人缠得紧紧的。
方问黎被他亲昵的动作弄得心情颇好。
他轻轻顺了顺哥儿的头发:辰时三刻了,可要起来?
再眯一会儿。
方问黎碰了碰他的额头:好。
秋日不冷不热,也正好眠。陶青鱼睡得舒服了爬起来,已经是辰时末了。也就快到九点。
昨晚只喝了些粥,现在肚子咕咕叫唤。
方问黎听见他起身的动静后进屋,拿了一套与自己身上相似的锦衣蓝袍过去。
陶青鱼从热乎乎的被窝里钻出来,头发凌乱,身子微热。
他懒洋洋挂上方问黎的脖子打了个呵欠。还带着刚醒的鼻音,声音软乎:这个天真好睡觉。
方问黎搂着软乎的身子低笑:夫郎也说冬日好眠。
陶青鱼一点都不脸红道:春困秋乏夏打盹,冬日要猫冬。我一个闲人,无事时不正好睡觉嘛。
方问黎:夫郎说得在理。
他掌心划过哥儿腹部,轻轻摸了摸。伺候着夫郎将衣服穿好。
陶青鱼打了个呵欠,看着镜子里给自己梳头的男人道:我发现你太纵着我了。
都快把我养废了。
方问黎从心道:养废了好,这样夫郎就只能依靠着为夫过活了。
你还真直白。陶青鱼猜也知道这是方问黎心中所想,也不怕他害怕了提出个和离。
方问黎从镜中看着哥儿滴溜溜直转的眼睛,缓缓道:我不会同意。
你还能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