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赵宝珠相信太子殿下的内心深处还是那个善良又温和的铁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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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赵宝珠带着一票人马浩浩荡荡地上差去了。
赵家的马车被一队禁军护送着穿梭在街巷之间,简直是一道奇景。
好不容易到了吏部,赵宝珠一下马车,果然看到许多人在门口探头探脑,朝围在他马车周围的七个禁军投去畏惧又好奇的目光&ash;&ash;甚至右侍郎都赫然在列,饶有兴趣地看着这边。
见赵宝珠下来,他笑盈盈地说:哟,好大的阵仗。
还一把拉住了路过的左侍郎:看看,今儿个福星大驾光临,你还不快快跟着我恭迎。
赵宝珠登时被闹了个大红脸,被调笑得嚅喏着说不出话来。
左侍郎便驻足,往前头看了一眼,倒是没把右侍郎的调侃放在心上,而是蹙了蹙眉:这么多人都杵在前头,成何体统。
赵宝珠赶忙道:大人说得是,我这就将他们遣开,说罢便将七个人分别遣散,让他们分别在衙门的各处值守。
左侍郎点了点头,又转向聚集在门口的人群:都没事干吗?
小吏们登时一哄而散。左侍郎似是这才满意了,遂转身离开。右侍郎倒还是笑盈盈地站在台阶上,朝赵宝珠招了招手:
小福星,快过来给我瞧瞧。
赵宝珠害臊极了,红着脸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讪讪道:大人&ash;&ash;
这些人想必是太子殿下赐与你的吧。右侍郎笑着问。
赵宝珠一愣,遂点了点头,而后有些惊讶道: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右侍郎瞥了他一眼,转身道:我出仕这么多年,倒也不至于连禁军都不认得。
赵宝珠登时自惭形秽,跟在右侍郎后头道:是下官狭隘了,大人博学多识,下官实在钦佩,之前下官就连禁军也不认得呢。
小马屁拍得还挺顺溜的。右侍郎勾了勾唇,将赵宝珠一路领道了屋里,门口廊下挂着的鸟笼里,那只羽毛华丽的鹦鹉看见两人进来,抬起头就朝赵宝珠道:
赵大人,幸会,幸会&ash;&ash;
赵宝珠登时愣住了,瞪圆了眼睛:大人,它认识我!
右侍郎走到桌后走下,闻言笑了笑,看了眼那鹦鹉:这是南省盛行的玄凤鹦鹉,通晓人性。
赵宝珠十分震惊:竟然有如此聪慧的鸟儿?他心中感叹,还是京城的新鲜玩意儿多。
右侍郎笑了笑,看了赵宝珠一会儿,遂说起了刺杀的事:先前的事,听闻刺客已被捉拿归案?
赵宝珠点了点头,道:歹人羁押在京兆府尹,应该正在受审。
右侍郎便点了点头,状似不经意道:他们可审出了什么?
赵宝珠闻言摇了摇头,道:臣不知。这他还真不知道。他只知贼人在京兆尹府受审,每每问起叶京华,也只是跟他说案子还在审查。此事定是有幕后主使的,只是不清楚到底是谁。
谁知右侍郎听了这话,确实脸色变了变。他看着少年懵懂干净的神情,就知道这实诚孩子说的是真话,他是真的不知道。
右侍郎神色复杂,他都能知道赵宝珠怎么会被蒙在鼓里的。关于案件的进展,赵宝珠定是找叶京华问的,那厮又怎么会说真话?赵宝珠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他家少爷,定是随便就被糊弄过去了。
右侍郎欲言又止。本来想叫赵宝珠多少也留点心眼,不要什么话都听之信之,但是又觉得这样说有挑拨人家夫妻感情的嫌疑。
他最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向赵宝珠:你平日办事的机灵都到哪去了?也不知到京兆衙门去打听打听?
赵宝珠闻言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要去打听这个。少爷人脉见识都比他广,他若不知,自己又怎么能打听得到呢?但赵宝珠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对此案太过疏忽了,少爷差一点就被歹徒所伤,他确实应该多上些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