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回观察着屠海的细微变化,知道他没放心上,这才道:沈回。
好名字。
屠海随口一说, 其实并不知道这名字好在哪。
他的心思全在那张纸上,盯着字看一会, 又问沈回,怎么会写这个字?
人在这种情况下写的字,一般都会有些特殊的意义。
屠海看不出还字的特别,便张口问了。
还的意思有很多种。
还家, 归还, 还原, 回报, 报复……
于沈回来说,此字还有一个意义。
兄长,沈还。
沈回低眸沉声道:是故去兄长的名讳。我的字, 兄长教过许多。写字时,难免会想起他。
屠海了然,并未再追问,心中倒是觉得可惜。
无缘见到比这更好的字。
……
云霞酒楼的一顿饭,吃去凌星一两银子。
屠海并不重口腹之欲,又或是他吃过的好东西比较多,云霞酒楼的菜色没有好到屠海喜爱的程度。
镇子小,好东西也少。
按着凌星前世吃的那些菜色来说,云霞酒楼的菜确实不够看。
但是不耽误它卖的贵。
一两银子,他要起早贪黑卖十几天包子才能赚到。
屠海临走前给了凌星准信,说回去就会安排手下帮忙寻人。
凌星把凌月的外貌特征说一遍,屠海拿纸笔记下后就带着手下人走了。
桌子上菜基本没动,凌星是不好意思多吃,虽然他这具身体挺馋的,但席间也只能忍着,不好露怯。
后面那些菜都被许七带回去了,人家帮忙请人,也不介意菜色被动过,凌星便将其全都给许七。
不能再做凉粉,凌星却不打算少项收益。
他准备在包子摊再加个发糕。
做发糕要糖,也不用特别多,加些进去能吃出淡淡的甜味就够。
白糖价贵,一两要十六文,一斤一百六十文。
红糖一两比白糖便宜六文,要十文。
蜂蜜的价格随着季节和不同花蜜有调整,春夏秋三季,最便宜的花蜜一两是八文,比红糖还便宜两文钱。
但冬季的时候,即便是最便宜的花蜜,也与白糖一个价。
富贵人家爱花蜜更甚红糖,一年四季这东西都不愁卖。
至于贵价的蜂蜜,那是一两银子都有卖的,那些根本不在凌星考虑范围内。
做发糕用麦芽糖的话,甜度不够。
得用蜜或糖才可以。
糖坊街就有个大糖铺,里面什么样的糖都有。街道尽头,就是云霞镇唯一一座糖坊。
也因此这条街才叫糖坊街。
从酒楼出来,凌星去糖铺买糖。
在红糖和白糖之间抉择一番,买了二两白糖。
红糖发糕也很不错,但它加糖的比例太多。同样大小的发糕,红糖需要二两糖,白糖则只要三分之一。
从做发糕的成本上来看,白糖反而比红糖便宜些。
买好糖,凌星又去干货铺子买了三两的干红枣。
白糖加红枣干,共花去四十二文。
回到家已经下午。
地里的土翻的差不多,沈家人今天都在家。
沈呈山和沈归父子俩翻院子里的小菜地,曹满月带着孩子们打扫家里,徐有芳在做绣活。
凌星先将明天要用的面揣上,然后开始做发糕的面糊。
他先做个小点的练练手,取半两的白糖来用。
发糕的面糊做起来不难,步骤与平时弄面差不多。就是最后的状态不太一样,发糕的面糊要更粘稠湿润。
凌星估摸着状态对了,他先盖上竹编的盖子让其发酵。
趁着这空闲,他要洗刷一下蒸笼。
抱着蒸笼到水井边时,发现木盆里面已经打好了水。
以为是家里谁打的要用,转头要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