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李家隔一段时间就有媒婆上门。
虽说李徽缘只是个童生,但人家是头名啊,后面也还要继续考的。
要知道眼下读书艰难,云水县十几个镇,每年童生中不到二十个,秀才最多的一年有十个,最少的一年只有两个。
举人老爷更别说,五年能出一个,那都是整个云水县烧高香了。
进士那是一个也没有,他们云水县县志上没记过一个进士。
看中李家,又敢来结姻缘的,都是些商贾人家。
他们愿意出银子供其读书,就是为搏一下李徽缘能中举人。
实在不行秀才也行,那也是他们攀上了。
李徽缘童生是头名,中秀才的概率可比其他人大许多。
这么一大块肥肉吊着,商贾们都想咬一口。
闹的李徽缘根本无法静心读书。
如今大家都知道李徽缘受县令照拂,一些想要将女儿,哥儿嫁给他的商贾,都会掂量清楚,现在不是时候。
估摸着也轮不到他们近水楼台先得月,安生许多。
也因此,李徽缘终于能安心读书,静待明年的科考。
即便是凌星还没有见过云水县令,不过他能从点滴中感受到,这是一个真正的父母官。
既然是父母官,那老百姓有困难,肯定是要找其做主主持公道的。
沈回对县衙的了解比凌星多,他道:县令勤政爱民,但也不是所有的事,都会直接由县令出面。方子的事情,应只会由典吏出面。
典吏上面还有主簿,再上面才是县令。
若非县丞只管粮司和征税,要想见县令,还要再过县丞那关。
而此事要是见不到县令,按着赵楚平如今所做所为,最多就是被典吏大人派刀吏去盘问。
赵楚平不管是承认还是否认,都不会有什么损伤。
因为他还什么也没做,只是言语间隐晦的威胁而已。
更别提这个威胁,还没有旁人再听到。
要是赵楚平倒打一耙,还可能会给他们按上虚假报官的名头,倒时就是要打板子或者是花银子赎板子。
不仅如此,还会激怒赵楚平。
沈回知道找县令的话,能够一劳永逸,但他们偏偏见不到县令。
这些沈回都讲给了凌星听,对比之下还是找屠海更合适。
说话间,二人走到仓库。
沈回拿着竹签进去放东西,留凌星站在门口。
李徽缘与往常一样,每次这个时候,都会放下手里的笔,对凌星笑道:凌哥儿来啦。
嗯。
凌星看向李徽缘,想到关于县令惜才,特意关照李徽缘的事。
犹豫片刻后,他还是选择开口,三郎,你能见到县令大人不?
凌星想试试,若是不能,他也尽力了。
实在没办法的话,他后面就算是把银子都给屠海寻求人身保护,再与赵楚平死磕生意上的事,也不会把方子卖给赵楚平。
如果这次他妥协了,那他今后手里的任何方子都不会保得住。
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是个能任人揉捏的面团,谁都能来咬一口。
做什么,都会成为他人嫁衣。
赚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反而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那些觊觎的人知道,他不是软柿子。
而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带肉,但啃上就能蹦牙,修补不起来。
李徽缘见凌星神色凝重,面色沉稳许多,收敛了笑意。
可以见到,凌哥儿是要见县令大人吗?
凌星眼睛一亮,但他没有点头说见。
与李徽缘之间不过是点头之交,通过他去见县令,这人情耗的太大,凌星怕自己还不起。
不不不,我不用见。就是给县令大人献能让面团变大,变暄软的秘方。
县令看了方子要见他,比李徽缘去求县令见他,让李徽缘更好做一些。
凌星继续道:我想要尽早送到县令大人手上,又怕走衙门那边,层层递交耗费时间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