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里正突然离开,沈家也没动静。
还不等松一口气,就见有吏员前来,说要给沈家送县令大人亲手写的字,雕刻出的匾额。
村长脑袋里过了好几遍,都没法将沈家和县令大人联系到一起去。
他自然是不敢耽误官爷办事,立即在前面领路。
途中知道县令大人是奖赏沈家的殊荣,沈家是小柳村人,那自然就是整个小柳村的殊荣。
村长也不管那些想不通的事,心里高兴的很,觉得面上有光。
沈家人此时也都在家,全部出来接牌匾。
红色的绸布揭开,漆黑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诚信商家。
这是凌星要求的。
他以后是要经商,写其他文绉绉的词,老百姓也不理解这个意思。
行商之人,诚信最重要。
有了县令送来的牌匾,就是县令对他的认可,他在县令那留了印象。
谁再砸他的生意,那就是在质疑县令的判断。
至于乞丐,请屠八爷帮忙通通打走就好。
前面他婉拒帮忙,就是想叫赵楚平以为他已经被这一招难住。
省的他另想损招对付。
幸好赵楚平信了,不然在牌匾到之前,对他做的包子馒头这些吃食动手脚,或是买通人假装吃出问题来,那才不好解决。
王团和孙有余今日轮值,正好被派来送牌匾。
因着王团与李徽缘交好,加之猜到李徽缘的一些心意,本着为兄弟考虑的心态,王团主动上前,对凌星道: 对了,云霞酒楼的事情,县令大人知道了。
凌星微愣,他那日并没有和县令说云霞酒楼的事情。
说了的话目的太明显,今后在县令那边,很难有好感。
他只要牌匾,后面的事情也能解决,虽然会辛苦些。
但再差不会比现在更差。
县令怎么知道的?
凌星正奇怪,王团没叫他久等,直接解释,三郎他后面又去一趟,说明了缘由请县令大人帮忙。
他声音压低许多,大人知道你献方子肯定不仅仅为了求这四个字,只是你不言明,大人也懒得查问搭理。你不提,本不该再有机会提起。
三郎还是头一回求县令大人,也是看在三郎的面子上,大人才愿意再过问此事,还加急做好牌匾送来。
凌星完全没想到李徽缘会做到这份上,难道是知道有乞丐围着摊位的事情了?
你可知大人为这事,还做了什么?
王团并不是提问,只是为引起凌星的注意。
见凌星看过去,他才道:大人让县丞亲自去云霞酒楼,找那掌柜谈话。
云霞酒楼是县丞连襟开的,不仅云霞镇有,月湾镇也有个月湾酒楼。
县里的几个大镇,基本上都有对方的产业。
凌星有些傻眼,他这是欠了李徽缘多大的一个人情啊。
云霞酒楼。
县丞周拓正坐在大堂一张长凳上。
赵楚平正跪在一旁,脸上冷汗直冒。
周拓未穿官服,不是以官身前来。此跪为惩罚,并不在律法不允的范畴。
他在云水县做了十年的县丞,扶持自家,妻子家,妾室家在云水县做各种生意。
自己又掌握一县财税,其中可操控空间很大。
按理说,他是云水县最有权又有钱的。
当然,这仅仅是按理说。
现实情况就是,他所有的一切加起来,哪怕加上妻子家,妾室家所有的一切。
都抵不过林县令轻飘飘洒水漏出的一点点。
他在两年前,该成周县令的。
但现在,他做了整整十年的周县丞。
不仅如此,还要被林县令叫去训斥,说他纵容亲族逼迫伤害百姓。
然后被罚来这个小镇,处理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周拓周身气压又低一些,他突然出声问道:有了那张方子,会日进斗金吗?
赵楚平吞咽着口水,哆嗦道:不、不能。
那你是与包子摊的摊主有血海深仇吗?
没有……
不能,没有。周拓似乎不解,淡淡问道:那你为何要不择手段得到那个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