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笑道:那快回家,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沈来倒是想起身,但他又累又饿,脑袋晕,走不了了。
他只能哭唧唧的看向沈回,二哥,我脚动不了,不听使唤。
沈回把人从凌星怀里拎出来,蹲下身,上来。
好!
沈来趴到沈回的背上,累的手都抬不起来。
沈回目光瞥见弟弟手上异样,眉间轻皱。他没让沈来帮忙提灯,而是道:累了就睡会,回家才有力气吃饭。
沈来小声的嗯一声,就放任自己睡过去。
回去的路上,凌星兼顾凌月的步伐,走的慢沈回一步。
凌月的小脸满是严肃,他对凌星道:哥哥,小五哥受欺负了。
凌星自然也看出来了,孩子的手都泡皱巴了,掌心还有磨痕,人更是又饿又累,直接晕睡过去。
就算没受欺负,那肯定也不好过。
只是沈来一直在极力掩饰,不想他们知道,凌星便没有问。
明天哥哥去找裴大夫说一说。
……
晚上沈来吃了三碗大米饭,凌星怕他撑难受,后面拦着没让继续吃。
吃完洗漱一番,人就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凌星下了沈来爱吃的面条,有蛋有肉。还给他用油纸包了好几块点心,让他饿了吃。
昨天是为认路,也为拜会沈来未来的师父,以示敬重,凌星和沈回才过去。
今天就要沈来自己去了。
在沈来走后,凌星和沈回去一趟铺子看看进度,检查一下前面做好的需不需要调整,改了灶台的小细节,确认无误,二人便去了银杏街。
怕沈来看见他们,凌星给一个卖鸡蛋的少年两文钱,让他帮忙送早就写好的信给裴医。
信内容是邀请裴医,在医馆斜对面的饭馆见面。
凌星和沈回刚在饭馆里点了一壶茶,裴医清瘦的身影便出现。
此时饭馆没有食客,只有他们三人。
裴医依旧一副谁也不待见的清冷模样,没接沈回倒的茶水,直接询问,你们找我要谈什么?
沈回把茶水放桌上,我想知道,我弟弟的手怎么回事?
裴医睨沈回一眼,眉头皱着,你在质问我?
沈回摇头,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裴医收回视线,水里泡了一天,又打了一天的水,一半泡的,一半磨的。
说完也不等沈回和凌星反应,直接道:你们要是觉得沈来受了委屈,让我好好呵护对待的话,那趁早把人领回去吧。
我今天话先说在这,他在我这里,只有吃不尽的苦头。若不是县令大人要求,我根本不会收哥儿学医。
裴医目光划过二人,你们既然让身为哥儿的他来学医,就该知道,若是这点冷遇和罪都受不了,他学了也是白学。
哥儿学医,道路艰辛。
这条路上所遇到的东西,远比沈来如今遇到的,要更难以承受。
现在就受不住,后面就更不可能受得了。
凌星和沈回听出了裴医话里的意思,二人也没有办法。
想让沈来好,要改变的并不是裴医的态度。
而是大禹所有人对女子和哥儿学医的态度。
离开饭馆后,凌星的心情有些低落,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给小五找大夫学医,到底是对是错。
沈回低头看着凌星低落的神色,看出他内心的想法。
哥夫别担心,小五是有主见的孩子。真的觉得受不了,忍不下去,他自己会离开的。
凌星叹一口气,只能点头。
后面的几天,沈来在凌星他们面前表现正常,除了有时候无意间会流露出疲倦,其他时候真看不出不同。
他的手在皱了三天后,终于不再皱。想来裴大夫没有再叫他泡水刷砂锅。
四月十六这日,凌星在县里的小吃铺子要开张了。
柳青玉每天都会来院子跟凌星打一个时辰下手,对卖的那些小吃有一定的了解,也能简单的帮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