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说:谢谢。
不客气。医生低声说完,又说了几句注意事项,和管家一起离开。
他们走后,阳光房里恢复短暂的安静,再一次被敲门声打断。
侍者进来,手里捧着响着来电铃声的手机:先生您好,您有电话打进来。
他显然是从楼上跑下来,说话时还在轻喘。
谢谢。秦游接过他递来的手机,看到崔凌的名字。
电话一接通,崔凌说:小秦总,董事长又来了一趟三号别墅,这里的管家几次都只说你在其他客人那里,董事长想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秦游说:我没事。
好的。崔凌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昨晚的事,董事长想跟你聊聊。
秦游看了严庭深一眼:聊什么?
崔凌说:这个……我也不清楚,董事长说,他在这等你回来。
秦游说:十五分钟。
通话挂断,察觉严庭深的视线,他语带无奈,没办法,老爷子在等我。
他从昨晚一直待在这里,听崔凌的意思,秦恒钟去了三号别墅几次都扑空,这次显然是想等到他出现为止,他总不能留在这继续躲清闲。
这么浅显的道理,严庭深自然不会不理解。
他看过秦游身上的睡袍:去换一套衣服。
秦游说:行。听你的。
他从沙发上起身,把滑落的毛毯扔回沙发,对严庭深说,只能下次再一起看雪了。
严庭深不置可否。
房门开合。
看着秦游离开,严庭深又看了窗外一眼,也缓缓起身,走出门外,回到书房。
坐下后,看到电脑右下角不停浮现的邮件信息,再看过桌上的文件,眸光微敛,转而先按铃,交代管家一句,之后给齐晏拨了一个电话。
齐晏接电话时还很稀奇:稀客啊,严总主动找我?
严庭深说:你在哪?
齐晏说:巧了,我快到你门口了。
严庭深说:见面聊。
你&ash;&ash;
齐晏还想说话,手机里只剩嘟声。
他看向被无情挂断的通话,郁气难消,往身前驾驶座椅背捣了一拳。
什么人呢!
司机不敢出声。
直到摆渡车在门前停下,齐晏刚进门,就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出来。
他起先没认出来,看到人走近,才发现是秦游穿着一件臃肿的皮草出来。
这皮草有点眼熟,好像哪里见过,齐晏看了几遍,才想起一个和严家子公司有来往的什么总,就送过严庭深一套皮草,因为没见到严庭深本人,找了工作人员转交,那套皮草还留在酒庄里,从没动过。
是那套?
不可能吧,是严庭深的东西,能穿到秦游身上?他这二十多年的兄弟都没有过的待遇?
不可能。
皮草都长得差不多,这应该是秦游自己的。又不是买不起。
齐晏又去打量。
别说,皮草穿起来还挺好看的,又保暖。
今天确实挺冷。
连秦游这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都添衣服了,还加了条围巾。
就是这围巾也有点眼熟&ash;&ash;
等等&ash;&ash;
齐晏看着秦游从身前走过,目光追出去看了半天,才带着满脸疑窦转身,轻车熟路走向严庭深的书房。
刚才我看到秦游了。
还没进门,他先出声,他身上穿的衣服有点不对劲啊。
严庭深说:他穿了什么?
齐晏说:皮草大衣,还有那个围巾,我怎么感觉像是你的?
严庭深说:嗯。
……齐晏失语半天,心里有点不平衡了,……真是你的?
严庭深不打算继续这种废话:昨晚的事,查得怎么样?
齐晏摔进一旁沙发,语带酸气:我说,你未免有点太关注秦游了吧?让我查的事,一半都跟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