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日程表也是固定的,醒来后在书房办公二十分钟,吃完早饭后出门。
今天会有变化,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和秦先生有关。
毕竟隔壁那间为秦先生准备的客房,从昨晚就一直没被动过。对方现在正在哪个房间,不言而喻。
想到这,管家面露复杂。
自从搬出苍苑,雇主这段时间一次都没回来过。
幸好这里有专人打扫,损坏的东西也早就换新,才让他昨天突然收到消息的时候,不至于出差错。
另外……
管家为自己松了口气。
回到苍苑,又是和秦先生一起,两位肯定是和好如初了。
那最近这种伴君如伴虎的太监日子,他也终于可以结束了。
管家边想,便回到楼下转了一圈。
十分钟后再回楼上。
卧室的门终于开了。
他进门时,秦游正从卫生间出来。
秦先生。
秦游也对管家颔首示意,看到对方手里的玻璃瓶,视线只多留了两秒,对方已经出声解释。
这是刚制好的干花。管家上前一步,您看。
秦游已经看出这束干花的形状。
是上一次他来苍苑时,带来的黄玫瑰。
他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问道:他的意思?
管家斩钉截铁地说:是的。
唯愿雇主和秦先生不要再闹矛盾。
离开苍苑再回来,这期间的那段日子,虽然以雇主的素养,不会对员工打骂羞辱,但精神压力实在太大,他再也不想过了。
所以他又追了一句。
秦先生送的花,都制成了干花放在书房,除了梅花摆在桌上,其余的都在展架。
严庭深从浴室出来就听到这句话,脚下一顿,不由看向秦游。
秦游正接过管家手里的花瓶。
比起鲜花,干花的香气在制作过程中消散大半,成品只留下浅薄的味道,论纯粹的观赏价值,其实并不算高。
他见过严庭深把鲜花放在床头。
但他的确没想到,鲜花也可以制作成干花,继续保留。
先生。
秦游抬眼,看到走近的严庭深,笑说:喜欢花,怎么没告诉我?
管家浑身僵直,低着头转身,看到雇主的鞋映入眼帘,他闷声告退,到门口才想起正事:先生,早餐准备好了,现在要上菜吗?
严庭深道:嗯。
见秦游把花瓶放在桌上,他抿唇,转而说,去吃饭吧。
秦游无奈。
看来恋人太成熟也不是好事,总是转移话题,试图引导谈话走向。是个坏习惯。
不过他也没再追问。
这些花是他亲手送给严庭深的礼物。
而让这些保质期不长的鲜花保存至今,无一不代表严庭深的用心,和对这些礼物的珍惜。
作为送出礼物的人。
这样的心意,大概是最好的反馈。
两人来到餐室。
秦游正落座,才听到严庭深突然开口。
干花是我的提议,却不是我做的。
秦游先坐下,才笑说:那又怎么样,想法就是最宝贵的东西。
严庭深转眼看他。
秦游又拉过严庭深的左手,露出他左腕的表盘:比如这块表。
严庭深沿他的视线也看下去。
它是我送给你的。
秦游挑眉问他,在你心里,是我这个负责千挑万选、结账买单的人重要,还是它的制作商重要?
严庭深看着他,眸光微动。
这种一目了然的答案,秦游没有去等。
他又稍稍倾身,和这双深邃沉黑的眼睛对视:话说回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严庭深被他握住的手五指微紧,目光一错不错:什么问题?
你想出这个提议的时候,有没有想过,
秦游抿着笑意,压低嗓音:你这么做,喜欢的是花,还是送花的人?
他们的关系昨天才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