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秦桦,要不是当初爸说漏了嘴,他还不知道,原来背地里,他们祁家不知不觉已经帮所谓的小舅做了多少脏活累活。
爸还满心欢喜的感恩秦桦带祁家赚钱,根本不知道,秦桦带他上的这条贼船,归根结底也是为贼打工,甚至害得他们全家都泥足深陷,不能脱身,秦桦却干干净净,
这些事不能见光,他也没办法告诉妈和姥爷,否则得罪了秦桦,他们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现在家里就剩他和妈,那些事没了圆微梦,他也不想再做下去,等到复工,他相信一定会找到合适的机会,不再靠任何人,也能东山再起。
总有一天,他会凭借自己的力量,让秦游付出代价!
秦桦正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似的:瞧我,年纪大了,连正事都忘了。
他重新洗茶,像随便问问,我是想找你确认一下,孟云哲&ash;&ash;
听到这个名字,祁新维一凛。
秦桦看着他的表情,眼里闪过一抹嘲弄,接着说:这个人,新维,你记得你和他关系不错吧?
祁新维不动声色:他是我大学同学。
秦桦说:他被抓了,你知道吗?
祁新维猛地坐正:他被抓了?
怪不得,从除夕那天,他和孟云哲就断了联系。
他以为孟云哲是按计划躲到国外,不方便传消息到国内,没想到人竟然已经被抓了!
秦桦说:是啊,听说是买凶杀人。
祁新维立刻联想到秦游在苍滨出的那次事故。
买凶杀人。
难道就是那一次?
秦桦假意看不出祁新维的异样:还有一件事,我猜就算你们是朋友,他也不会告诉你。
祁新维下意识追问:什么?
秦桦说:孟云哲,是严立辉的私生子。
祁新维睁大双眼。
所以,这次要彻查的人,是严庭深。
秦桦把新茶又送到他面前,迫于他的压力,孟云哲过年这几天实在不好受啊,也吐了不少东西,想要戴罪立功。
祁新维六神无主:他吐了什么?
身在京启,这个距离严庭深最近的圈子,他当然最了解这位钧闵严总的心狠手辣。
何况孟云哲和他之间,是交易往来,是利益互换,换作是他,能戴罪立功,孟云哲的名字早就会出现在警察的笔录里。
重要的不是他吐了什么,重要的是,
秦桦假意看不出他的慌乱,意味深长地说:一个即将被依法逮捕的人,有什么筹码,能在严庭深手里,保住自己的命。
祁新维呼吸急促。
他和严庭深连面都没正式见过,在对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他能有什么筹码&ash;&ash;
突然。
祁新维看向秦桦,双手攥住茶桌,像紧紧攥着手里的救命稻草:小舅,有一件事,你应该也不知道!
秦桦笑着说:什么事?
祁新维深吸一口气,强行冷静下来:我哥、秦游,他喜欢上一个男人。
秦桦笑容微凉:新维,只有这点分量,小舅也爱莫能助啊。
不!
祁新维身体往前倾倒,急切地说,那个男人,我知道是谁!
秦桦双眼眯起:哦?
祁新维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给秦桦。
秦桦抬手接过。
看到照片上的两个人,他也缓缓坐直起身。
祁新维看向他,正绞尽脑汁:小舅,秦游和严庭深在一起,接任公司就更简单了,可如果严庭深自身难保,就还有翻盘的机会啊!
秦桦脸上没有笑容,语气先恢复如常:新维,不要乱说话,秦游接任公司,是你姥爷的决定。
祁新维忙说:可姥爷也不希望秦游和男人在一起,我想严家也不会希望看到。
秦桦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秦游和严庭深。
他想起那天在车位看到的两道身影,和手机里的这两个人,确实足够吻合。
再想到老爷子这段时间改变的态度,秦桦眼神深沉。
因为是严庭深,所以才不反对吗?
就像祁新维说的,有严庭深帮忙,秦游接任公司,只会更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