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背後黑手
安回到後陵办公室,蒋太伊也从胡家回来,但他状况显然不好。灵疗师正在替他包紮伤口,安推开门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怎麽了?」他问正窝在空位上玩手机的燕子。
「蒋大哥出车祸了。」那燕子答。「手被割伤,流很多血。」
安掀开帘子,看到一整盆血,还有被扔在地上的脏衣服。这叫被割伤流很多血?看起来已经是可以送急诊的等级了好吗。「没去医院?」
灵疗师看了他一眼。「我有外科执照。」
陈时雨叉腰站在一旁,看着脸sE苍白的蒋太伊。「你骑机车去的?」
「嗯。」
「有报警吗?」
「没有。」蒋太伊瞪着手上的绷带,右手暂时残废了。
「不许碰水,不许失力,否则伤口会裂开,你如果不想到医院缝针就听话。」灵疗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蒋先生,我想你最好交代一下发生了什麽事情。」陈时雨威仪十足地问。
「大白天见鬼。」蒋太伊面无表情地道。「我上车後一直鬼打墙,大概花了四、五个小时。後来骑到半途,忽然觉得有东西撞歪我的龙头,为了闪对面来车,我就摔车了。」
「哪方的鬼这麽好胆,敢来拦你的路?」陈时雨抹了一下脸。「这就是你像从凶杀命案现场爬回来的原因?」她指了指地上那件沾满血的上衣。
「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不然等你得到我的消息时,应该是在报纸头条上。」
抓抓头,陈时雨靠坐在病床上。「在哪一个路段摔的?我调鬼来问。」
安看向她。「调鬼?」
「几个重点地方我们都和鬼王协调过,花点小钱买平安。你也不想抓鬼抓得要Si要活,结果被地头蛇T0Ng一刀吧。」
「那红叶那里……」
「那是荒郊野外,普通人不会去那边好吗?」陈时雨从矮柜上cH0U出一张广告单,从x前口袋拿出原子笔。「哪个路段的?我去问问,如果是被收买的,下次银纸就少烧一点。」
蒋太伊白了她一眼。「是在後陵的平交道那边,我刚过平交道就摔了。」
「还好你已经过了平交道。」陈时雨按弹着原子笔的开关,发出喀喀的声音。「我去查,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情先交给安,如果不行我支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蒋太伊点头。
跟着陈时雨离开小隔间,安将包包扔在无人使用的办公桌上。「我刚刚碰到年穗的一个鬼王,很年轻,我用五十个车轮饼跟祂交换了一点讯息。」
「哦,那是小酷,祂要我们这样叫祂,很时髦又很土对不对?」
「嗯……」
「在年穗这种人气这麽旺的地方,要当好鬼王很不容易,小酷聪明又讲信用,维持了一个很好的平衡,其他地方的鬼王没办法随便打年穗主意,年穗的小鬼也不敢乱Za0F。我们互相帮忙,祂帮我们管好小鬼,我们替祂除掉不安分的坏东西。」
「看不出来也有这种类型的。」
「祂应该是想和你见个面打好关系,毕竟你是後陵的第二把交椅,在祂们那边你也小有名气,凶残得很。」
安挑眉。「因为会吃掉祂们?」
陈时雨抛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也可以说你办案认真?」拉开椅子,她拿起午睡小枕扔在桌上。「说吧,换来什麽消息?」
「小鬼说游聪明一直待在游家。」安靠在桌缘。「既然在游家,为什麽胡家人不自己招魂,反而推给我们?」
陈时雨靠在椅背上,面容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天我跟你去正式拜访一下,不然游二小姐应该要气炸了。」她讽刺地gg嘴角,站起身。「你等一下要g嘛?」
「没有什麽事。」
「那买点吃的,等一下和我去平交道,我要调鬼来问问。真够胆子,敢动我们的人。」一瞬间,她的神情严肃得有些狰狞。
在办公室混到晚上十一点半,安搭上陈时雨的车,往蒋太伊出事的路段前进。
安喷了防蚊Ye,从後车厢拿出折叠小桌和一袋银纸;陈时雨则从副驾驶座取出她的吃饭工具。
靠在车边,她看安俐落地安桌、摆放祭品、用路边石头围冥塔,心里莫名有些感触。
一开始这小子什麽也不懂,靠着天赋,态度嚣张。一年多没见,他懂得招孤魂野鬼,也知道如何布阵,看得出他很认真学习,把这一切当成生活和事业在经营。
「你很常做这个吗?我看你满熟练的。」
「b较少。」将银纸放在冥塔旁,从包包内取出银质锁链压在冥纸上,这是压物,也就是筹码。蒋太伊没那麽多时间教他,和鬼打交道的细节都是伊莉莎白教的。「这些是伊莉莎白讲的,我看她弄过几次。」
「在她身上学到不少?」
「嗯,虽然人有点白痴,不过她真的是个行家。」他用打火机点燃两支白蜡烛,用蜡油固定在桌面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月黑风高,虫鸣蛙叫,风Y森森地吹过这处荒郊野岭。安点燃四炷香,对着四个方位各拜一下,然後cHa在地上。「接着你来,我不知道这里的鬼老大是谁。」
他和伊莉莎白招野鬼都是随机的,有时招到特别笨的无法G0u通,只能隔天再来。一天只能招一个鬼,否则就是不敬,所以碰到无法获得情报的就只能放弃。
不过现在陈时雨要找特定的鬼,不能用伊莉莎白的方法。
安守在石头堆出来的小圈旁。陈时雨用打火机点燃一个白sE小布包,里面放着乾燥草叶,还有一张红纸,写着当地和狩法者接洽的小鬼的生辰八字、姓名。
她将烧成一团的小布包扔进冥塔,口中喃喃念着。
安注意到四周温度下降,风也彷佛停滞了,空气毫无流动,四周悄然无声。他看向祭桌,一个男人站在哪儿,西装笔挺,戴着眼镜。
「陈小姐。」男鬼打了个招呼。
陈时雨笑了笑。「今天袭击蒋太伊的是谁?」她看向冥塔旁的银纸。「平常烧给祢们的买路财不够?」
那男鬼垂下头。「不是我们。」
陈时雨挑眉。「噢,我记得条款内规定不准欺骗我们。」
「没有。」男鬼说。「不是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谁?」
「没见过的。」
「为什麽不阻止祂?我们合作这麽多年了。」
男鬼依旧低垂着脑袋,但祂摇头。「是被养的,没有办法,打不赢。」
「被养的?」陈时雨重复了一次,口气b现在的气温还冻人。「祢的意思是,有个心术不正的道士放小鬼攻击蒋太伊?」
男鬼点头。「我们给他引路,不然他出不去,很强。」
陈时雨叹了声。「谢谢。」她看向安。「把冥纸烧了。」
「就这样?」安问。
「其他问不出来了,被养的鬼身上又没绣名牌,而且为难小鬼没有用,祂们也怕说太多惹上道士。既然知道不是祂们做的,那就够了。」
安点头,拿起银链,蹲下身开始烧冥纸。
他围的冥塔不大,但无论他扔再多冥纸进去,也没半片灰飘出来。当他烧完纸,气温回升了,风也开始吹动,一切自然的声音都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代表小鬼领了祂的赏钱走了。
「现在怎麽办?怎麽会有人盯上蒋太伊?」
陈时雨皱着眉头,鞋尖敲击地面。「明天问看他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他得罪的人多的是。」
陈时雨笑笑。「最大的冤家除了被压榨的每一个员工,大概就是胡家吧。」她抿一下嘴。「真好,查Si人的案子,还要查活人的,我坚持要加班费。」
隔天,陈时雨特地到蒋太伊家拜访,但一无所获。他就是觉得一GU力量把他的机车撞到对向车道上,为了闪避来车,只好加速闪躲,一个不慎就摔车了。
他想去医院或回後陵,却怎麽骑也出不那段路。最後停车念咒,勉强看到一个白影,他认出是那个路段的鬼,跟着祂走才出来。
「他也是太铁齿,觉得没鬼敢拦路才y闯,结果对方真的不给面子。」陈时雨转动着椅子。今天星期五,她穿着休闲服。「现在好啦,一个连太伊都看不到的鬼,damnit!Ga0什麽飞机,老娘回来的第一个案子就这麽难缠,跟我过不去啊!」
办公室一片安静。dAboss正怒火中烧,大家很识相地低调做人。
安偷瞥了她一眼。「你觉得,那个鬼是有意放蒋太伊一马,还是真的想弄Si他?」
「祂最好不要落到我手上!」他的问话让陈时雨的怒火更上一层楼。她狠狠摔下公文本。「不然老娘一定把祂送进剥皮地狱!」她咬着下唇,站起身。「走,到年穗拜访游家,我亲自去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拿起侧背包,对一旁的燕子交代事情後跟着陈时雨离开。
走在楼梯间,他看着前面把楼梯当出气筒在踏的陈时雨。「会不会是胡家?整件事情都是他们Ga0出来的。」
「除了他们还能是谁?」陈时雨森森地笑着。「他们来Y的,我们也可以。」
两人前往年穗。
他们在路上打电话给游二小姐要求拜访,对方欣然同意,口气显得有些急促。就算身在险境,也不改大小姐脾气,她态度强y地要求他们在十分钟内出现,陈时雨挂了她电话。
将车停在计时停车场,他们特地先去和老NN买了一百块的香花,乐得老NN多送他们几块糖。,又打了通电话通知,
游家门口那扇漂亮的雕花铁栅门慢慢退开,陈时雨领着安走了进去,一个nV仆迎了上来,似乎是印尼人,中文说得不怎麽标准,不过勉强能听得懂。「陈小姐?二小姐在客厅等,这边来。」
踏在红砖地板上,四周是复古典雅的造景。他们穿过回廊进入大厅,厅堂内铺着地毯,像是旧上海的迎客听,有西方元素也有中式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