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夜白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听见了脚步声。
很轻,像刀刃划过空气。
——不是追兵。
他的手指动了动,本能地想摸枪,但失血过多让他的肌肉背叛了神经。
黑暗吞噬视野的最后一秒,他模糊地看见一双冷白的手,腕骨上有一道细长的疤。
……
再睁眼时,消毒水的味道比之前更浓。
伏夜白没动,甚至没急着睁全眼睛,只是从睫毛的缝隙里观察——天花板泛黄,吊扇慢悠悠地转,身下是硬板床,不是医院的病床。
安全。暂时。
“醒了就别装。”
女人的声音,冷淡得像手术刀划开皮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伏夜白缓缓睁眼,视线对上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黑发,冷白皮,眼睛像淬了冰的玻璃。她站在床边,手里拿着沾血的纱布,右手腕上的疤痕在灯光下格外扎眼。
他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虚弱的微笑:“……谢谢。”
女人没接话,只是把纱布扔进垃圾桶,金属碰撞声清脆。
伏夜白的目光扫过她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剪得极短,是拿惯了手术刀的手。
“子弹取出来了,没伤到内脏。”她转身去拿药,背对着他,“失血过多,静养三天。”
伏夜白撑着床慢慢坐起来,肌肉牵动伤口,疼得他太阳穴一跳,但脸上半点不显。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身缠满绷带,裤子倒是还在,皮带不见了。
“我的东西呢?”他问,语气温和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
女人从抽屉里拿出他的枪、匕首、打火机,一样一样摆在桌上,金属碰撞声像某种警告。
“在这儿。”她终于看了他一眼,“下次火拼,别死在我诊所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伏夜白笑了,蓝眼睛弯起来,像无害的大型犬:“给你添麻烦了。”
女人没理他,转身去整理药柜。
伏夜白盯着她的背影——白大褂下腰线很窄,黑发扎成一束,脖颈线条干净利落。
危险。
他舔了舔犬齿,脸上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