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痒痒,你给我挠挠?
陆归帆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他不知道是不是被姜若棠传染了,精神深处也在发痒。
哪里痒?
右边肩胛下面。
一边说,姜若棠一边转过身背对着陆归帆,他一动,带起一阵风,满满都是姜若棠的味道。
陆归帆隔着睡衣给他挠了挠,姜若棠不满意地扭了扭,唉,隔靴搔痒一点不爽,你伸进去好了!
姜若棠把自己的睡衣向上拽了拽,意思是让陆归帆从衣摆下伸进去。
陆归帆屏住了呼吸,喉咙来回滚动。
大概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着陆归帆有动静,姜若棠这才觉得自己太造次了,回过头来小心地说:那……算了,我自己挠挠好了……
没关系,我来。陆归帆的手伸进去,试探性地在姜若棠的背上碰了碰,是这里吗?
上面一点……左边一点……姜若棠耸着肩膀扭动,将自己往陆归帆的指尖上蹭,哈哈哈,班长你用力一点!又不是挠小猫!
还小猫,你这就像玩了泥巴的小猪,把我当成树来蹭。
这个比喻把姜若棠给逗笑了,陆归帆的指尖能感觉到来自他胸腔的振动,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共鸣,那种无法克制的悸动感如同潮汐周而复始地涌来。
挠了一会儿,陆归帆的手停了下来,轻轻覆在姜若棠的肩胛下,轻声问:睡吧?
嗯,睡了。姜若棠的声音有些粘糊,大概是困了,听着很乖很乖。
过了好一会儿,陆归帆才将手拿了出来,捏着姜若棠睡衣的后摆缓慢地向下扯,小心地盖在他的后腰上。
手心和指尖还留有对方的温度和触感。
大概是到了新的环境,陆归帆没有丝毫的睡意,这让他细细感受着睡在自己身旁的姜若棠。
对方微微蜷着,一只手放在枕头上,呼吸是平缓的,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陆归帆动了动手指,这是他第一次想要主动去触碰某个人。
越是安静,好像就越容易有无穷无尽的想象。
比如唱K时候那个虚假的吻,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接近自己可以带来那么强烈又细致的感觉,哪怕仅仅是鼻尖轻微的触碰,对于他来说就像洪流涌入心脏,决堤在即。
第63章 姜若棠是他最后的答案
陆归帆觉得姜若棠这人真的很奇妙,明明家境算得上奢侈,但却对底层的生活见怪不怪。
甚至于,陆归帆能感受到姜若棠自洽地融入甚至于喜欢着自己生活里的一切,包括躺上去会发出咯吱声响的老旧沙发,能让他们贴在一起学习的狭窄卧室,能时不时一边吃饭一边撞着膝盖的小折叠餐桌。
陆归帆生活里一切的不完美,都被姜若棠包容着,甚至于喜欢着。
在姜若棠的世界里,身边的人从没有因为物质而被分成三六九等,只有真心或者假意。
谁待他三分好,他能回馈十分。
这样的人,仅仅作为朋友,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如果更贪心一点,走得更近一点……真的可以吗?
此刻,在姜若棠的卧室里,林鹿坐在角落的懒人沙发里,手里拿着一本欧洲某画廊寄过来的画展介绍,里面不是英语,林鹿也看不懂,但抱着这本东西似乎能缓解他的尴尬。
因为这个卧室让他熟悉,又极大地陌生。
熟悉是因为书桌、书架、衣柜这些家具都和上一次来一模一样,就连床单也是姜若棠的一贯喜好&ash;&ash;暖色调的格子。
但是所有的关于白映川的海报、桌面立牌、夜灯等等全部都消失了。
不远处的书桌上整整齐齐地码着模拟卷子,相框里的也是姜若棠自己的照片,以及一张夹在水晶相框里只有半本书大小的水彩画。
书架上也都是和艺术有关的人物传记、画家流派、名家画册等等。
这一切都在告诉所有进入这间卧室的人&ash;&ash;姜若棠拥有清晰明确的自我,他的生活和热爱都只属于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