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6也开始跟着发愁。
在第一个世界的时候,虽然余逢春和邵逾白之间隔着8个星系的距离,但只要想见还是有办法。
而这个世界,邵逾白周围都被看得严严实实,余逢春连个能进去的口都没有。
[余柯会帮你吗?]0166病急乱投医。
不可能,余逢春说,他帮我去见邵逾白,我那对狠心的爹妈说不定会直接把他的职位给撤了。
余柯现在在公司里担任经理,以后有望接他爹的班。
他嘴里大哥大哥叫得亲切,但实际上最爱的还是自己。
他不可能为了余逢春,抛弃掉快要到手的利益。
余柯这条路走不通。
不过……
余逢春顺着0166的思路,忽然联想到什么。
说不定有人能帮到我。
说完,他弯腰趴到浴缸里,把0166捧出来。
他很认真地问:你能帮我弄到一个号码吗?
与余逢春对视的那条小金鱼,在他手里晃晃尾巴,半晌后吐出一个泡沫。
……
……
……
邵逾白做了个梦。
一个非常熟悉的梦,熟悉到他知道他会在37分钟后惊醒。
当一泼血似的鲜红在他面前展开,那道黑色的身影越走越远,邵逾白不受控制地感受到一阵心脏压缩的剧痛,仿佛脊骨都被人从后面硬抽出来。
恐慌混带着绝望一起发作,硬生生将他逼得惊醒。
睁开眼睛,床头的监测仪器显示,他从入睡到惊醒一共用了37分钟。
与此同时,门外有人敲门:邵先生?
邵逾白知道来人是谁。
打开门以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正在门外站着,眼眸中尽是焦急担忧。
见邵逾白开门,他急忙上前一步道:邵先生,我监测到您又惊醒了,是又做那个梦了吗?
邵逾白没有回答,他的身体还记得那一瞬间的痛苦和慌乱,指尖都跟着颤抖。
见他不说话,那个青年更着急了,又往前两步,手几乎要搭在邵逾白的胳膊上。
可在接触之前,邵逾白低头貌似无意地低头看了一眼,青年的手便像被火烫了一样缩了回去。
他很尴尬,解释道:我只是担心您,老夫人很重视您的健康……
青年长着一副好相貌,眼型圆润,皮肤白皙,长着一副天生的微笑唇,很有亲和力,服软的时候更是看着可怜,让人不忍心责备。
他是邵逾白的母亲为他选定的疗愈师,叫安晓。
自从那场意外过后,安晓就一直跟随在邵逾白身边,收老夫人发的工资,关注着邵逾白的精神和身体变化。
面对母亲雇佣来的人,邵逾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你知道的。
安晓连连点头:是,我知道。
他打量着邵逾白的神色,确定他没有生气后试探地说:从三年前出院开始,您就一直做梦,然后突然醒来&ash;&ash;长时间的失眠多梦,伴随过多心悸,对您的身体损耗很大。
邵逾白给自己接了杯水,听出了安晓话语中的试探。
那你觉得该怎么样?他问。
安晓心中一喜,面上也不由得露出一点笑。
您愿不愿意讲讲梦里是什么?他说,我可以帮忙分析一下,一般梦境都与真实的情况有联系。
邵逾白放下水杯,远远看着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安晓。
他反问道:那你们愿意告诉我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安晓愣住了。
这……
安晓是从大学里被邵夫人选中,来当邵逾白的疗愈师的,这也就说明,他是直接从一个甜美安全的象牙塔,跳进了另一个伊旬园,基本没有经受过任何压力的打击和摧残。
而邵逾白每一次的不满与反抗,都超出了安晓所能承受的极限。
一点泪水浮现在眼眶中,安晓的声音都哽咽了。
邵先生,您知道的,我不能说……如果您真的想知道,去问老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