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对他这么好?
突然冒出来的副人格目睹全程,用很幽怨的语气说:你就喜欢这种会装可怜的。
即便余逢春自觉已经习惯,仍然被这突然的转变惊了一下。
他闻言皱眉:哪里装可怜了?
就是很可怜好吧?
副人格:……
跟这种瞎了眼的男人没什么好说的。
知道自己无论列举如何证据,余逢春都会装看不见,副人格索性转而道:早跟你说过余柯没安好心,你半句话都没听我的,真把他当弟弟疼,看看现在怎么样了?
余逢春反问:我什么时候把他当弟弟了?
没有吗?每天对他吆五喝六,什么事都让他给你办……
邵逾白一一细数,很有些算总账的意思。
余逢春万万没想到,在他眼里,兄弟是这种相处模式。
一般人们会把这种模式称之为冤大头和奴隶主。
也没有这么夸张,余逢春试图解释,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副人格松开手,看着余逢春坐在自己大腿上,双目沉沉,不说话。
余逢春提高声音强调:真的!
从第一眼见余柯开始,余逢春就觉得这个表面温良的男人像一条披着花衣的蛇,恶毒又不动声色,假装可爱乖巧地绕在你身边,随时等着找到机会咬一口。
本来以为是流落在外太久,所以对他这个一直养在身边的大哥心生怨怼,却没想到是从一开始就别有目的。
邵逾白见他急了,在人叭叭不停的嘴上亲了一口。
错了,他低声道,以后不这么说了。
这还差不多,余逢春白了他一眼,翻身下床,打开台灯以后找来消毒药水,坐在床边,给邵逾白划了好几道伤口的手消毒。
灯光暖绒,余逢春的眉眼在灯下被晕染的温柔,所有锋利的危机和矛盾都在他的触碰下软成水流。
邵逾白怔怔地看着,几乎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
任由着安静持续许久,他才突然开口:他想杀了我。
这个他是谁,两人都有数。
余逢春头也不抬地说:我知道。
于是邵逾白继续说:他嫉妒我。
余逢春说:你也嫉妒他。
他说得平平淡淡,好像这是多么正常的事,连抬头表达一下情绪都不想,俨然是早就知道并且习惯了。
本来在他后脖颈上若有若无抚摸的手忽然用了点力,留下一道不明显的红痕。
被说穿心事,副人格勉强笑笑,指节屈起,蹭过余逢春的眼尾。
那你说说,我嫉妒他什么?
余逢春终于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平稳:你觉得我是他的,不是你的。
说完,他低下头,用纱布将伤口裹好,浑然不觉自己刚才那句话带来什么影响。
戳穿了别人的软弱,却装作无事发生,多刻薄。
副人格不怒反笑,等余逢春忙完手头上的事,还没等他收好碘伏纱布,就把人抱起来,像咬一样狠狠吻住,然后顺着脖颈一路向下亲吻,试图覆盖过主人格之前留下的吻痕。
主副人格的暗暗较劲,都不满爱人不只属于彼此。
余逢春顺从地接受。
别想太多,亲完以后,余逢春摸摸他的脑袋,你们在我眼里从来没有分开过。
副人格沉着脸,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余逢春继续说:你想不明白,那我问你,如果我变成了两个,要你选,你怎么办?
强行劝和不行,那就将心比心。
副人格听到的第一反应是&ash;&ash;当然是都要!
都是爱人,怎么舍得放弃任何一个?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以后,副人格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