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数个门派在魔域外集合了, 花以宁汇报, 清衡门老祖也在, 晏宗主正在和他周旋。
流言可笑,但妖族入侵从来不是玩笑,况且此时又牵扯到魔尊。正道宗门会有这种反应, 并不在余逢春的意料之外。
但清衡门确实可笑至极。
0166排查完时间线以后,很明确地告诉了余逢春, 从玄煞宗宗主发现邵逾白的存在,到被邵逾白绞杀,他只和一个人暗地里联系过,那个人就是清衡门的老祖。
一个没本事活,还不想死的废物。
余逢春冷笑一声:找死一样凑上来。
花以宁默默听着,视线边角瞥到了那柄断了一半的青碧长剑。
天阶灵器,又得大乘期修士精血温养,即使断裂,锋芒犹存,仍然是可以一剑劈开天地的悍然存在。
坦白说,就算现在魔域外面围的全是正道修士,花以宁也没有真的特别担心自己的死活。
毕竟东君会守,如果他都守不住,说明大家命中该绝,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花以宁眨眨眼,发觉自己出乎意料的平静,于是微微一躬身,轻声问:……不知魔尊?
自从阴云堆积,花以宁就再也没有见过邵逾白,也不知魔尊去了哪里闭关。
余逢春没有遮掩,扬扬下巴,指向裂缝。
在下面呢。
花以宁再次朝着裂缝看去,然后感觉到了和之前每一次一样的毛骨悚然。
就算有人拿着剑逼我跳下去,我也不想靠近这个地方,他很认真很坦率地告诉余逢春,魔尊意志坚定,非比寻常。
余逢春笑了一下。
他下去有下去的道理,他说,婚服裁制如何了?
话题转变之快,让花以宁猝不及防,但他还是拿住了魔尊身边第一长老的身份操持,快速道:已安排绣娘缝制图样了。
魔尊大婚,婚服自然要十全十美,因此要费一段功夫。
余逢春点点头,神情说不上急躁失望,只是仰头看着头顶盘旋的乌云。
就怕用不上了。
他喃喃自语。
说完,不再关注此地,余逢春果断转身,带着水天碧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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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魔域外。
静遂呸了一声,小手往清衡门的方向一指准备开骂,被晏叔原按了下去。
你安静些!
静遂脾气爆,瞪眼道:我安静?你怎么不让他们安分些?整日蝇营狗苟,无事还要搅起三分浪,魔域这些日子多安稳,要是没有邵逾白,指不定是什么烂样子,他们非得琢磨些破烂事情出来,惹得大家都不痛快!
重点在他是魔尊?重点在他们觉得邵逾白要开裂缝!晏叔原道,苦口婆心,小声些吧,隔着个山头,但要是让人家听见你骂来骂去,成何体统!
你还成何体统上了?
静遂更是不满:那老废物打的什么算盘,当我们不知道吗,他分明是垂涎邵逾白的血脉,想把他炼了当药吃,真当全天下人是瞎……
何承息安然站在两人身后,望着魔域上空的阴云沉默不语,等着师尊和宗主吵完。
……逢春不是在里面吗?他怎么可能让他徒弟有事,你也清醒点。
静遂本来都发泄的差不多了,听晏叔原这么一说,又有股火冒上来。
他指着晏叔原说:你说你这个师兄当的!
发觉火莫名其妙烧到自己身上的晏叔原:又关我什么事了?
你身为天下第一大宗的宗主掌门,就没提前察觉吗?怎么不提醒他俩,让他俩趁早避开?你安的什么心?!
被他劈头盖脸一通指责,晏叔原又委屈又好笑,忍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气笑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告诉他!
你要是告诉他俩,为什么他俩还窝在那里面不出来?
晏叔原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就要喊出声。
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看着静遂,罕见地爆了粗口:你知道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