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争争道:麦子吃完了,做不成麦饼。要是想吃,咱到时候遇见大部落的时候问问,看看能不能交换一些。
肉挪了挪,屁股挨着白争争身侧,满意地闭上眼睛。
清却道:争争,我们是不是避着那些部落走好一些。
白争争听着幼崽渐渐响起的呼噜声,声音低了下去:黑羊部落给的地图上有他们留宿的部落。我们先观察观察,那边鱼龙混杂,睡在外头也不一定安全。
清点头,他望着朗月道:我总担心。
林猫部落生活的地方兽人部落本来就少,那边兽人们单纯,竞争也不大。
可后头就不一样了,他担心他们应付不过来。
也就这会儿,清才露出几分害怕。
他也才成年一两年,放在部落,是正式参与部落捕猎采集,跟着年长兽人们外出的年纪。
但由于经验并不丰富,他们这样年岁的兽人往往被要求不能离开领队,独自行动。
上次离开部落走那么远是迫不得已,脑子空白,一心只想着活下来。
这次又不同,那么多的部落、兽人他们需要打交道。
他们代替了长辈,成为了挡在幼崽前头的兽人,稍有不测,那后果完全不敢想象。
白争争察觉到了清的害怕,低声道:不担心,有我呢。
年翻个身,将清往自己毛绒绒的肚皮上带,四个爪子将他抱住。
还有我,清清不怕。
清低头往年的身上埋了埋,闷闷道:嗯。
几个成年兽人对前路含着担忧,但幼崽们却觉得这世界上最厉害的就是身边的成年兽人们。
所以这一路他们当做出游,心大得很,也才没怎么生病。
*
次日,兽人们醒来。
幼崽自觉去水边洗漱,成年兽人们捡柴做饭。
春季雨水渐多,从山洞带出来的食物越来越不好储存。他们开始没一顿吃上一点,如今六个兽皮袋的干货现在还剩下两个。
但兽人又天然害怕食物没了。
所以后头又边走又开始边攒,即使在鸟背上,也能将采集到的野菜用渔网盖了来晒。
到后头,这两袋子兽皮的食物减了又增,增了又减,一直维持在这么个平衡上。
清将采集好的野菜摊开,晾干露水,先紧着早上这顿吃。
吃不完的就带上路。
他看了眼薄雾散去的天空,阴沉沉的,只能透过云层缝隙看到一点阳光。
清担忧道:怕是要下雨。
风餐露宿,最怕的就是下雨。
白争争道:把兽皮用上,别让幼崽淋着。
兽人们依言,将兽皮拿出来,内里朝上,皮毛朝下。
吃完饭后,兽人们继续赶路。
才走了半个上午,天边乌云翻滚,如倾倒的墨一样铺开。
白争争估摸着是场大雨,赶紧让大黑降落。
食人鹰们的爪子才落地,闷雷滚滚,豆大的雨点急促而来。
噼里啪啦,砸在树叶上震动着耳膜,砸在身上都还有些疼。
雨声太大,白争争直接喊道:幼崽躲在兽皮底下!别出来!
短短一会儿,雨下得林子里看不清。
白争争跟年他们赶紧冒雨找树枝枯草,混合着兽皮搭建了个躲雨的地方。
大黑鸟头被雨打得不舒服,甩甩脑袋,也跟着往棚子里挤。
白争争抓着鸟头:你树下呆着去。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几个成年兽人们将食人鹰背上的幼崽连带着兽皮一块儿抱下来,塞在棚子底下。
食人鹰叫了几声,幽怨地看着白争争,不情不愿地挤在树下。
白争争扫了眼已经打湿了的鸟头,干脆扯了两张大兽皮往它们脑袋上一罩。
食人鹰当即趴下,顺从着往兽皮底下躲。
清蹲在棚子里,催促道:争争,快进来!
白争争矮身钻进去,眼前一黑,清抓着兽皮盖在他头上。
虽然着急,但兽人们也没图省事儿,矮棚搭得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