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镜流并非她的孩子,面对非爱侣非子嗣的同族时,明月是条纯正的眼镜王蛇,在仇恨的加持下,她的战斗力强得惊人。
想到了当初寸草不生的岩壁领地,飔风默默将镜流遮得更严实了。
但,过度的保护有时也是伤害……
或许是飔风压得太严实了,本该浸在梦乡里的镜流已经快窒息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尾巴勾了勾,确认兽骨还在。
随后,他轻车熟路爬到了飔风身上,没看到树梢上的明月的他探出头,打了个呵欠,蹭了蹭飔风下颌的鳞片,飔风无奈地用头把镜流拱到了腹部,把尾巴绕过来,镇压住好动的小蛇。
飔风,再次被压住的镜流可怜兮兮地看向飔风,分出一丝注意的飔风被镜流吸引住,连树上的母亲都差点忘在了脑后。
片刻后,他立起身体,用尾巴盖住了镜流扰蛇心乱的目光,吐了吐蛇信,欲盖弥彰地看向树梢。
出乎他意料的是,明月依旧没有攻击的意图,她不确定地探出蛇信,身上跟飔风相似的环纹随着她的呼吸不断收缩,代表威胁的风啸与象征迟疑的嘶鸣不断响起。
她的内耳探测到了飔风发声时的震动,思维在飞速运转,但她依旧琢磨不通。
从没见过这场面的明月大脑发懵,她维持着吐信子的动作呆在了原地,固定着自己盘在树上的力道一松。
碰&ash;&ash;
她掉下了树,幸好她爬的不高,树下也有堆积的落叶,她没受伤。
明月掉树的动静吸引了镜流的注意,透过飔风的尾巴,他看到了跟飔风体型相当,只是比他略秀气一些的眼镜王蛇。
受到惊吓的他瞬间缩进了飔风身后,但很快他穿过缝隙爬到了飔风身边,阻拦无果的飔风叹了口气,看向了倔强的小蛇,镜流回望他:
我不能一直躲在你身后,而且你之前说过,如果我成为眼镜王蛇之耻,你会吞掉我。
飔风垂下头蹭了蹭他面对强大的敌人逃跑并不可耻,
他温和地对镜流说道而且镜流,你也说了,那是我之前说的,你不能用我昨天的标准来要求今天的你。
镜流愣住了,刚睡醒的他总感觉说出这句话的飔风哪里不对,可他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呆呆地看着飔风,直到他看到明月从落叶堆里爬出,停在了他们面前的。
片刻后,已经顾不得飔风口里的大火的明月朝着他吐出了信子,反正孩子已经到了沼泽,蛇活着就行,她现在更好奇另一件事。
你是雄性,你身边那条蛇也是雄性,你们是什么关系?因为明月提到镜流,而变得格外警惕的飔风重新立起身体。
但明月已经不在乎他的威胁了,她估算了下时间&ash;&ash;你今年才成年,这不可能是你儿子
食物?食物也不像,你从小对食物的态度就很冷漠。
她在自问自答里陷入了沉思,飔风就在原地看着她,天光微微透出一抹亮白。
半晌,明月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飔风,又看了看探头探脑的镜流,信子摆在了吻部边缘,从镜流残存的花纹与未被伤痕侵染过的鳞甲,明月拼凑出了这条蛇原本的美丽。
一个念头滑过她的脑海,片刻后,她张大嘴你找了一条,一条漂亮的雄性,做你的伴侣?!她难以置信极了,几乎是尖叫着吼出来。
明月觉得自己与伴侣就已经很奇怪了,但她没想到,她的子嗣一个个比她更奇怪。
果然,应该在他们没破壳的时候就离开的,这样他们变成什么样都不关自己的事,她痛苦地用尾巴搭在面鳞上,像是在哀叹着悲惨的命运。
镜流张了张嘴,不,我跟飔风不,唔他的话被飔风状若无意的扫过的尾巴堵住了,以至于只能发出一连串没有意义的声音。
他看向飔风,飔风回以无辜的目光,在明月说出伴侣二字的时候,一直困惑于自己对小蛇感情的飔风顿悟了。
那埋藏于心底,载满了爱意的流星喷涌而出,直到汇聚成真正的情丝补足了飔风情意里关于爱的空缺。
是的,飔风摆动着身体,一本正经地对着明月胡说八道只是他现在还小,对我还没有感情。然后他趴在地上,贴到了镜流耳边,我的母亲脾气很暴躁,她会杀了一切路过她领地的蛇,除了她的子嗣,我受了伤,镜流,就算我能跟她打个平手,但你不行。
他的目光的那样的真诚,诚挚地让镜流起不了一丝怀疑,小蛇默默反省了自己刚才对飔风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