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以一种平静至极的声音,对着自己的爱侣解释着自己与听叶的关系。
她该希望她的伴侣好好活下去才是,我跟她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好,镜流,我的小蛇,我只是想你开心,
说到这儿,飔风停住了,他的头轻轻摩挲着身下因水流折射而泛着蓝紫光晕的鳞甲。
在这如羽毛般搔弄心弦,恍若挑逗的动作中,镜流的肌肉不自觉紧绷了片刻。
旋即,有些不自在的小蛇眼神飘忽,看一旁还在扎帐篷的柳妆几人。
不满于伴侣将注意力放到他人身上的飔风,吐出信子,沾染着口腔温热气息的蛇信缓缓游走在镜流颈间的鳞甲上。
小蛇被这从未感受过的触觉,吓得差点瞬间扭头,撞在了飔风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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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ash;&ash;的一声后,飔风看着面露控诉,双眸噙泪的小蛇,心虚地蹭了蹭小蛇头顶鼓起的部位,语速飞快地说完了方才没说完的话。
在我遇到你之前的那个春天,为了领地与猎物,我们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如果不是她追逐着旁边那条蛇而去,她一定要死在我的毒液下。
伴侣骤然阴冷的语气让镜流感觉到了莫名的心悸,预示危险的雷达疯狂跳动,但下一秒,恢复正常的飔风轻轻蹭了蹭自己发呆的伴侣。
我们都继承了明月好战的天性,但北部如我一般的领主只能有一个,所以我跟她,比之仇敌,水火不容。
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小蛇,在恐慌之下,他下意识贴紧了极具安全感的伴侣,他们的尾巴紧紧纠缠。
一旁正在试图接近棕黑眼王的周洲余光瞥见了姿态亲密的两条蛇,面红耳赤的她欲盖弥彰似地赶紧转过了身。
勉强接受了柳妆一行并非伤害听叶的人的棕黑眼王,顺着周洲方才的视线,向两条蛇投以疑惑的目光。
亲密无间的伴侣让他哀伤的眼眸陡然一黯,他低落地绕开了周洲,游到了楚涵身边,依偎在听叶已然冰冷的瘫软身体边,盘起了身体。
自从目睹听叶去世来就一直神经紧绷的小蛇,大脑发昏,直接对着飔风询问自己潜藏在心底许久的疑问:
如果她是你的竞争对手,那你为什么同意我救她?
因为我想你开心,镜流,如果不管不顾,她死后,你会伤心,会自责,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你。
飔风垂下头,注视着镜流泛出水雾的圆瞳,绕着小蛇,温柔地盘成了一团,将小蛇的悲伤尽数纳入了怀里。
两条蛇没说话了,在与伴侣的亲密接触中,他们沉默了很久,直到不远处正在为听叶挖掘墓穴的楚涵,咬牙切齿地发出了一声咆哮后。
被瞬间惊醒的镜流恢复了神智,从飔风的怀里探出一个圆润的脑袋,在飔风的纵容与陪伴下,缓缓爬向了楚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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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是在虐杀!畜生……连动物都比不过的畜生!别让我抓到你是谁!
在研究院里以活泼文雅著称的楚涵,在经历了听叶惨死在面前的刺激后,将自己的形象包袱抛到了九霄云外。
棕黑眼王被这个女人的怒吼吓得瑟瑟发抖,他下意识地想要钻进听叶的腹鳞下,但伴侣身上残留的血腥味,让他突然愣住了。
最后,这条蛇沉默地爬回了原地,木愣地看着听叶发呆。
愤愤地把手里的铲子捅进土里,将面前松散的泥地当做那群伤害听叶的人,楚涵狠狠发泄了一番心中的怒火。
面前的坑越挖越大,棕黑眼王也越来越不安,他不知道这群两脚猴子又要对他的听叶做什么,慌乱之下,他对着楚涵露出了毒牙。
但许久未曾用过獠牙,他早就忘记怎么真正地杀死一个巨大活物了,这条被听叶几乎已经养废的蛇,在匆匆跑来的柳妆警惕的注视下,颓唐地趴了回去。
随后,紧紧缠着听叶的他,生拉硬拽,试图让伴侣重新苏醒过来。
所以,从飔风身侧探出脑袋,神思不属的镜流注视着缠紧听叶身体的棕黑眼王,他语带不忍地询问道他该怎么办呢?
怕飔风不同意,小蛇又补了一句我跟听叶承诺了,我会照顾他的,虽然我弱了一些,但是,
镜流,飔风打断了他,发出了不满的风鸣声你是我的伴侣。
这条霸道的蛇连镜流与笛悦简短的交谈都难以忍受,何况如今小蛇是想要教导,甚至饲养这条的蛇,飔风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