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吐出那条可恶蛇名字的笛悦,就看见面前棕黑色的同族疯狂点头。
镜流教了我捕猎,飔风,飔风教了我逃跑,我前天刚从他们的领地离开。
笛悦长大了嘴巴,你,你是说飔风教你东西?他实在觉得难以置信,那条蛇可以原来可以好好沟通的?那为什么一见面就要咬死我?
不等面前的同族回答,笛悦语似连珠,又开口询问,既然你能自己活下去,为什么非要来我的领地?
心虚的观云看着面前这条同样遭受过飔风迫害的蛇,不自在地垂下了头。
我的伴侣死在了那片领地上,我想离她近一些,我保证只吃老鼠,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所以,你能留下我吗?
不愿去想他的伴侣到底怎么死去的笛悦,带着几分同为被飔风压迫的可怜蛇心态,他眼不见心不烦地摆着尾尖指了指靠近领地边缘的灌木林。
你可以捕杀里面的猎物,但是如果你越界,我就吃了你。
已经很有野生蛇风范的笛悦发出了威胁,观云连连点头,一溜烟就窜了进去。
被迫拥有了半条同居蛇的笛悦,听着又一次响起的象鸣,预感自己此夜注定无眠的他,拿尾巴糊着眼睛,踉踉跄跄地爬回了巢穴。
你们有本事去中游,骚扰那条可恶的蛇啊!
愤愤地把自己盘起来,笛悦下定了决心,他要成为像飔风一样强大的蛇。
但他不知道,强大的飔风今夜同样无眠。
*
万籁俱寂之时,响彻天际的象鸣,让昏昏沉沉的飔风骤然惊醒,借着微弱的星光,他的尾巴搭在了迷迷糊糊的小蛇耳边,试图阻拦那堪比天雷般的动静。
感觉到熟悉长条物体,吐着信子睡得昏昏沉沉的镜流蹭了蹭飔风,但下一秒,扰蛇清梦的象鸣声直接贯穿了两条蛇的家。
被迫清醒的镜流委屈巴巴地蜷着身体,看向了飔风,下午因为调皮被伴侣狠狠制裁过一番的他,现在只想睡觉。
而这时,略显稚嫩的象鸣声又一次响起。
实在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的镜流,撑着酸疼的尾部,靠着上半身肌肉发力,在飔风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小蛇一个踉跄,跌在了小窝外的干草之中。
他尽力的伴侣,也只能堪堪含住他未完全抽离小窝的尾尖。
不过,这本欲搭救镜流的行为,却更加重了小蛇尾尖的痛楚。
扭动着身体,从伴侣嘴里把尾巴抽出来的镜流,赶紧把再次受创的尾尖叼在嘴里,控诉的看着飔风。
理亏的飔风迅速梭出了小窝,在镜流身边垂下脑袋,蹭了蹭他。
我,
认错的话还没出口,象鸣声就又一次打断了他。
两条蛇默契地对视了一眼,镜流拖着疲惫的身体顺着飔风颈部爬了上去,让自己整条蛇都挂在漆黑的鳞甲间。
是小象的族群吗?
爬到露台上,看着树下不断应和着远处象鸣声的新朋友,镜流询问道。
从没与一头象交过朋友的飔风,听着象足碾过地面轰隆的声音,想到或许他们马上要迎来一群丛林恶霸的友谊,他深深叹了口气。
随后,这条没回答小蛇问题的蛇,将一直压抑在心中的疑问抛给了镜流。
镜流,我的小蛇,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招别的动物喜欢呢?
第72章 危机前夜的爱之论
我想, 这就是爱的力量。
在小象发出的昂嗷的叫声中,镜流伸长颈部,弯着躯干, 将头扭到飔风面前,与他对视片刻后,缓缓地靠在在伴侣心脏部位, 轻声回答道。
本来还在为小蛇突然的亲近, 而感到喜悦的飔风在听到镜流的回答后, 瞬间把脑袋从小蛇的头顶猛地一提, 对着巢穴下的象群侧眸以视。
片刻后, 他颤着声音, 正准备询问小蛇最近对他是否有什么意见, 这才会喜欢上一头未成年的野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