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吸了两口气,打足了气后,勇敢的记者拔起了一根田埂上的玉米杆,试图把准备在孙斌身上做窝的两条蛇扒开。
但他猪一样的队友踉跄一步,直直瘫在了地上,毫无防备的脸直直对准了其中一条巨蛇露出的锋利牙齿。
火烧眉毛的危机,让素来冷静的记者都慌了神。
何况是本就怕蛇的孙斌,尽管潜意识里,新任支书觉得面前的两条蛇有些眼熟,但已经被恐惧占据大脑的他,根本没认出他的老熟蛇。
玩心大起的镜流与飔风对视了一眼,沾染上彼此恶趣味的他们纠缠着尾巴,缓缓打开了那两张堪比蟒蛇的大嘴。
一大一小的两个蛇头在强壮躯干的助力下,彻底垂到了与孙斌的脸相距不远的位置,他们张着血盆大口,露着尖牙,因为喜悦,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飔风,甚至还滴下了两滴毒液。
但好在,不打算要人性命的蛇别开了头,让毒液落到了地上,对着伴侣心虚地认了错。
这是你第一次邀请我玩这样的游戏,镜流,我有些激动……
镜流轻轻嘶了一声,新换不久的鳞甲摩挲着伴侣的腹部,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飔风,毕竟刚才掌握不好距离,差点冲到孙斌脸上直接给他一口的小蛇,也说不出什么埋怨的话语。
在这样的游戏里,他们都是新手,谁也别嫌弃谁了……
但作为他们的玩具,某个男人真的已经哭出来了。
在不断的嘶鸣声中,感受着两条蛇喷吐气息时脸颊的潮湿感,只觉心惊肉跳的孙斌红着眼睛,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角滑落,贴近地面的衣衫也被冷汗浸湿。
突然,镜流发出了一声惊呼他晕过去了!
自从老支书去世后,连轴转了好几个月的孙斌,在经历了鸡飞狗跳的一天后,选择了晕厥作为逃避现实的武器。
一旁仍在试图拯救新朋友的记者见状,一边努力用玉米杆去扒拉两条蛇,一边扯着嗓子大喊:救命!来人救命!孙支书被蛇吓晕了!
镜流心虚极了,怀揣着愧疚,小蛇镇压了准备把玉米杆用尾巴折断的伴侣,赶紧从树上爬了下来,唯唯诺诺地守在了树边,看上去比家养的猫狗还要乖巧。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记者愣在了原地,他艰难地运转着大脑,给从民宿里钻出来的谢道资的学生们腾开了位置。
年轻的学生们举着手电,看着眼前的一幕差点气笑了,本来以为是敌蛇入侵,没成想是自己蛇搞怪。
在七手八脚地赶紧把孙斌搬进屋子,给可怜的新支书做了个简单的检查,确认他没什么问题后。
团队里年纪最小的研究员叉着腰,面对着门外期期艾艾发出嘶嘶声的镜流,又觉生气又觉好笑地骂了声:坏蛇!
镜流不作声了。
记者看着人骂蛇,蛇委屈的奇景,从角落里翻出了有关镜流与飔风的记忆,迟疑地询问道:这就是前段时间在网上蛮火的那两条蛇?
研究员点了点头:灰色那条叫星星,黑色那条原来叫03,疾风是后来改的名字,它们一般不会伤人,这次可能是,
说到这,研究员突然哽住了,想起白日孙斌被野象追逐时,这两条蛇也在场,为镜流与飔风描补的话也再也说不出口,于是,她搜肠刮肚地想着搪塞的话。
但想要寻根问底的记者,却不会如此轻易揭过,在好奇心的促使下,他又一次发问:可能是冬季即将到来,食物匮乏导致的吗?
研究员噎了一下,她打量着两条蛇比同龄蛇不知肥美到哪里去的身形,嘟囔了一句整片雨林,最不愁食物的就是它俩。
记者没听清,下意识问了句什么?但研究员已经不想回答他了,随口打了个哈哈,只说是两条蛇平常就很喜欢跟孙斌这么玩,今天只是玩疯了有点过火,平常不这样,就加入了照顾孙斌的小分队里。
记者听出了话语里的敷衍,但面对不打算配合的采访对象,纵使他巧舌如簧,却也没地可使。
于是,百无聊赖的他坐到了离门口稍远的凳子上,掏出口袋里的铅笔与素描纸,远距离地观察着两条蛇,不时垂头在纸上勾勒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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