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彩凤见男人被打,哭骂着上去拦人,被秦心兰和杜玉荷揪住头发往后死死扯住。一旁的李秀娥和贺尧文早就吓破胆,缩在一旁发抖。
住手,停下,你们这些狗娘养的,跑到我家打人,还要不要脸了,赵春花扑上去,慌忙之中不知被谁踹了一脚,躺在地上蠕动喊痛。
先将人都打了一通,孙李两家气没消,围着人道:我只问你,你家贺康安和贾麻子烧了我们的豆田,这事如何处置?
郑彩凤一脸鼻血,捂着嘴哭喊:你凭什么说是我孙子烧的,我家康安一直胆小懂事,这定然是贾二狗撺掇的!
贾麻子和贾二狗就在旁边,一听这话急了,贾麻子腾的一下站起来:我呸,你个老娼货,火镰分明是你孙子拿的,如今倒把错推在我们身上,没脸没皮的。
你一句我一句,叫人分不出谁是主谋。
林榆和贺尧川在圈门口,谁都没有上前。贺尧川冷冷看着,大房和老两口不做人,如今教出这样的孙子,都是他们自作自受。
动静闹的太大,溪哥儿忽然从屋里跑出来,到处找林榆。看见林榆和二哥哥在一起,溪哥儿哭着跑过来,扑进林榆怀里:榆哥哥,我害怕。
林榆赶紧将溪哥儿抱起来,拍拍背轻哄:别怕,我和你二哥哥都在,那些叔叔伯伯在打坏人呢,溪哥儿不是坏人,他们不会打溪哥儿。
三言两语便把孩子哄住,溪哥儿揪着林榆的衣裳,红了眼眶点点头。
贺尧川不动声色看向林榆,目光深处情绪交织。他和大哥不会哄小孩,从前弟弟哭的时候,他们只会拿着糖在弟弟面前晃,但再多的糖也不管用,该哭还是哭。
如今林榆仅仅几句话,便叫溪哥儿安静下来,贺尧川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林榆,对面前的小哥儿慢慢放下戒备。
不多时,贺尧山和孙月华也走近。禽畜圈距离院子最远,若真是打起架来,不会受到波及。虽然几人嘴上不说,但一致决定旁观。
那边传出一声惨叫,随后便看见贺长德冲进去,挡在老两口面前。
爹!您别去!贺尧山来不及阻止,他爹是个愚孝的,一见老两口被打断手,想也不想就冲进去。
我只问你们,赔不赔银子?!杜玉荷手插在腰上,看着落水狗一样的大房没好气,这件事除了赔钱,没别的法子。
郑彩凤没了刚才的气焰,哆哆嗦嗦捂着脸。她男人贺长贵被打断一颗牙齿,奄奄一息趴在地上,郑彩凤小声嗫嚅:赔,我们赔。
话音被赵春花打断,她一把老骨头爬起来,死死推开杜玉荷,口水吐了杜玉荷一身,喊骂道:没钱!你们这群烂心肝的,就是算计着我家的银子,除非你今天把我打死了!
如此倒打一耙,任凭谁听了都气不过,秦心兰颤抖着道:你们两家孩子放火烧田,都叫别人看见了,还想狡辩。
孙李两家想的简单,既然赔不起钱,不如打断一条腿,也要把这口恶气出了。养不教父之过,就算闹到县太爷那里,他们也有话说。
郑彩凤被人踹了一脚,躺在那里咳嗽不止,贺大全早被打断一只手,连话都不敢说。气没消完,一旁想偷偷溜走的贾麻子,也被李二扯回来,结结实实挨了一顿。
再闹下去,只怕冲动上头要出人命,周淑云赶紧偷偷叫上贺尧川:大川,你腿脚快,赶紧跑去找村长来,转头又推一把贺尧山:别愣着,把你爹拉回来,难道他还想替两个老的受罪?
贺家的事闹大了,路过的邻居一看,已经赶在贺尧川前面把村长叫过来。孙志安和孙志剩是堂兄弟,一见堂弟行事这么冲动,他叹息一声,不得不来主持公道。
虽然他是一村之长,但深知豆田是两家人的口粮,气极了也没人听他的。没办法,只能叫贺尧川两兄弟先把人拉开,等两家人都冷静下来,才坐下主持公道。
贺康安在何处?孙志安神色严厉,摸一把山羊胡,目光巡视一圈。见大家都摇头,没人知道小兔崽子的动向。
这时溪哥儿看见一处草垛,草垛里面发出一点动静,溪哥儿好奇,便扯了扯林榆的袖子,让林榆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