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怎么听贺家人提起贺三,也没见过一面,分不清贺三是敌是友。
但贺尧川一听贺三的名字,下意识露出些厌恶,林榆就知道了。
不用管他,我们既然已经分家,他们家也和我们无关了。
……
最后一场瓢泼大雨预示着春天慢慢退场,夏天就要来了。
林榆的鸡仔也变成一只成熟的母鸡,因为买回来的时候鸡已经一个月大了,加上他养的好,小花越来越壮实。
前几日家里就把鸡鸭全部挪去禽畜圈,做了食槽和窝。
这天林榆早起喂鸡,忽然听见母鸡咯咯咯叫个不停。他以为是鸡打架了,赶紧跑过去劝架。
结果扒开鸡窝一看,里面赫然躺着一只鸡蛋,鸡蛋小小一颗,像鸽子蛋一样。小花蹲在窝里,别的鸡过来它就连环叨。只有林榆伸手掏蛋,小花才挪了挪胖躯。
林榆瞳孔微微一亮,满是兴奋与期待,捧着蛋跑到院中。
贺尧川!婶子你们快来看,小花下蛋了。
周淑云坐在廊下补衣裳,她赶紧放下针线走过来,拍手大笑:都说鸡养到四个月才下蛋,这下可好,咱家终于有蛋吃了。
从前都是看别人脸色吃蛋,如今终于能吃上自家的蛋,不用挨骂看白眼,一家人都是高兴的。
周淑云说着说着,竟然因为一只蛋哭了。孙月华和小溪也听说下蛋的事,笑的一上午都合不拢嘴。
不枉费林榆每天好吃好喝伺候,小花摇身一变成了家里的鸡太子。
前几日林榆灵光一闪,想靠着炸薯片发家致富。现实给了他重重一拳,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土豆,也没有番茄。
林&ddot;史上最惨穿越人士&ddot;榆,老老实实上山砍竹子,回来坐在贺尧川身旁重操旧业。
贺尧川见身旁的小哥儿闷闷不乐,垂着头一言不发,他放下竹筐,不知道怎么安慰,一米八五的汉子手续无措。
等卖了竹筐,我给你买糖吃。贺尧川语气带着询问。
林榆压下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他粲然一笑,眼眸明净如溪水。
拿我当小孩呢,我才不吃。林榆手中竹条翻转,一只小狗跃然眼前。
把手伸出来,林榆道。
贺尧川不明所以,见林榆对着他笑,他便呆住了,愣愣看着林榆。随后反应过来,才伸出双手。
一只竹编小狗正躺在手心。
林榆道:送给你的,不许丢了,也不许弄坏。
小狗编的栩栩如生,连表情都很生动。
贺尧川看了很久,随即万分珍重捧在手里,眼神认真道:我拿去挂在床头。
随便你,林榆低头忙活,眼里却染上一层笑意。
他才没有告诉贺尧川,送小狗是因为,、他觉得贺尧川像一只大狗狗。初见时一身戒备谁都不能近身,相处久了才发现,贺尧川骨子里是温和的。有时候林榆生气了,贺尧川还会想办法哄他。
虽然贺尧川不擅于表达,行动却热烈真诚。
竹子用完了,要去山上砍。林榆和贺尧川拿上柴刀出门,却在门外石阶下看见一个不速之客。
贺尧川顿时冷了脸,握着柴刀的手紧紧攥住,道:你来做什么?
贺家三房贺长顺,是老两口的老来子,年纪跟贺尧川一样大。平时都在镇上读书,十岁就考上童生,被人赞叹一声神童。
老两口尤其疼爱这个孩子,要什么都给。
他要是老老实实读书,贺尧川也没话说。偏偏大哥成婚的时候,两个老的不肯出钱,逼着她娘只能回娘家借。
借完钱就赶上贺长顺要缴束脩,家里没钱,贺长顺就撺掇老两口打贺尧山成亲银的主意。
贺长顺平时不回家,若是缺钱了才回来。这次一回来才发现,家里早就分家了。
他可是要回来拿钱的,二房一走,家里干活的人没了。他去找爹娘拿银子,却被大嫂一顿阴阳怪气。
说他不干活也就罢了,还要倒拿钱。自从老两口和大房的人被打,钱都拿去看病了,实在拿不出束脩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