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尧川心疼他:可你疼,我又不会。说完,他又弱弱地委屈:林榆,我难受。
林榆闭了闭眼,有些豁出去了。连灯都没灭,他推着贺尧川躺在床上,林榆慢慢坐上去。
他英勇就义光荣献身:我会,我教你!
他是心软的神。
……
鸡鸣破晓,天色将明。
院子里人声走动,旺财人立起来站在门口,用爪子拍他俩的卧房,呜呜两声叫他榆爹起床(好押韵啊)。
林榆撑着一身不适坐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疼席卷而来,他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受伤了。
贺尧川也坐起来,抱着林榆给他当人形靠背,老老实实伺候林榆穿衣穿鞋。
我去和娘说,今日不让你干活,你在床上躺一天就好。
林榆表情凝固,缓缓地说:这样娘他们不就全都知道了?
知道她儿子是个傻大粗?
新婚第一天,林榆很懂事地给夫君留一点面子。他下了床活动活动身躯,推开窗晨风扑面而来。
贺尧川不肯:那你就在院子里活动,做饭洗碗让娘来,家里的衣裳我拿去洗。
说什么也不要林榆操劳。
林榆推开门,看见门口蹲着两个小家伙。旺财呜呜两声立起来,嘴里叼着竹球,要林榆陪它玩。
小溪笑的高兴,双手端着一盆热水,见面就喊:二嫂嫂,早上好。
对啊,该换称呼了。林榆脸色一红,揉了揉小溪的头,把盆子接过来洗手洗脸。
贺尧川用林榆用过的水擦洗干净,两个人找周淑云和贺长德敬茶。
爹,娘,二位请喝茶。林榆和贺尧川跪在地面的蒲团上,茶杯高举头顶,把茶水敬给他们二人。
好好好,周淑云笑的比谁都高兴,两口茶水赶紧下肚,忙把林榆拉起来,舍不得让他多跪一秒。
继续跪着的贺尧川:……
儿子您还要吗?
他们家没那么多规矩,林榆不需要像别家夫郎早晚伺候站着。他本就是个没规矩的人,周淑云也是。
除了昨天和今天的下跪敬茶,一切都和平时没两样。
林榆闲不下来,他拌了一盆谷糠去后院喂鸡。见鸡窝里下了三只蛋,林榆翻进去把鸡蛋捡起来。
偏深色的蛋一看就是小花下的,又大又结实。小花因为长的体格壮,已经成为鸡群一霸,窝得是它先用,食得是它先吃。
每日先吃的条件,就是得保护鸡群。家里唯一一只公鸡长的丑,对几只母鸡望眼欲穿,偏偏没有一只鸡愿意配合它。
它想霸王硬上弓,被小花扑腾翅膀拔光了屁股毛,变得更加丑,从此彻底老实了。
可周淑云不干了,愁眉苦脸看一眼:还指望今年孵小鸡,这样不成,过几日去问问葛花妹子家还有没有公鸡,买一只回来。
实在不行把小花分开,林榆只能趴在栏杆上,劝小花自求多福。
昨天成亲用的桌子是从各家借的,贺尧川要去还桌椅,中途路过王勇他们家。林榆想顺便见一见君哥儿,跟着贺尧川一起。
他俩穿过村子,迎面遇见几个熟面孔,都是附近邻居。林榆和贺尧川笑着打招呼:阿嬷们,这是去田里呢?
正是正是,两个老夫郎寒暄一句,顺嘴说声恭喜。
等贺尧川和林榆走后,他俩才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对着贺尧川和林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