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黄鳝给夫郎加餐,奖励他一下不过分吧。贺尧川闭上眼等了半天,都没什么动静。
他疑惑睁开眼,面前早就空无一人。
他那没心没肺的小夫郎,已经提着黄鳝进去,研究中午是红烧还是爆炒。
林榆完全忘记贺尧川,他把黄鳝放进水桶里养着,下山回来后能吃上鲜活的。又盖上盖子,怕花花和旺财在家翻桶。
最开心的就是小溪,昨天吃芋儿鸡,今天又吃黄鳝,接连两天吃肉,比过年都还奢侈。
周淑云和孙月华带上背篓,小溪提篮子,周淑云催促着:听说别家也去,山里果子不多,咱们要赶快些,不然被摘剩下的都是酸涩的。
摘果子算玩,上山的妇人夫郎最多。林榆也背着背篓,沿着山路往上爬。君哥儿跟在他身后,和他介绍山里的果子。
君哥儿说:我和我娘每年都来,有野樱桃、野莓果,还有新鲜的刺梨。刺梨你吃过没,甜甜的,我娘喜欢用刺梨酿酒。大川哥也喜欢果酒,每年就数他喝的最多。
村里的年轻汉子没有不喝酒的,要是谁不会喝,说出去还会被笑话。
贺尧川也喝,林榆见他喝过几次,印象最深刻就是成亲那天,最烈的白酒一碗又一碗,贺尧川都能面不改色喝下去。
别人都醉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贺尧川还能平稳走路,简直惊到林榆。
他想了想,道:我娘不会酿酒,我过两日去你家找你,跟你学学酿酒。
君哥儿:你来就是,大勇也喜欢,前几日还催着我上山。
走走停停,终于到了半山腰。山里林木高大,林榆站在一处崖边向下俯视,顿时视野开阔豁达,白云村缩小成一幅美好的田园山居画,静静躺在原野之间。
这是林榆第一次看见村子全貌,狭窄的田埂上,扛锄的老农缩成一黑点,几只白鹤悠然划过水面,田里的老牛哞哞长叫。
他是半个外地人,觉得村里的一切都很好看。君哥儿这个本地土著就叫苦连天了,爬了半山的山,他瘫坐在石头上,累的气喘吁吁。
还有多久能到?林榆拔下竹筒塞子,把水拿给君哥儿。
快了,再转一个弯就能到。娘和堂叔母她们已经上去了,别人也抢不过她们,咱俩慢慢爬就好。
林榆也是个弱鸡小身板,夜里脱了衣裳尤其明显,对比贺尧川的八块腹肌,他就像一只白斩鸡。力气也小,提水桶都费劲。
他也慢悠悠爬,峰回路转过后,忽然看见大片刺梨,黄澄澄长在山里。在细密的绿叶丛里,像一颗颗垂钓的小太阳。
周淑云见他俩跟上来,拿出两幅手套扔过去,刺梨有刺,小心扎手。
刺梨和板栗很像,外表一层坚硬的长刺,扎进手指一扎一个血洞。林榆小心翼翼采集,还是被刺破指尖,殷红的学珠顿时冒出。
他放在嘴里吸了吸指尖,血洞愈合的也很快。
他们来之前,这片已经被别人摘了大半,剩下一些青黄交接还没熟的。林榆摘了小半筐,背在背上还有些沉重。
日头上来了,林榆和周淑云满载而归。他摘下一片野芋叶,把采的山樱桃和莓果包起来,带回去给大川和小溪吃。
林榆抬头一看,高大的树上,一个巨大的马蜂窝挂在那里。马蜂窝有他两个头那么大,因为太高,林榆不担心他掉下来。
乡下的马蜂有毒,蛰一下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一般人不敢去招惹。不过里面的蜂蜜特别甜,用野蜂蜜制作的果脯一定好吃。
他收获满满回家,把山樱桃和莓果洗了放在碗里,先喂给小溪,再拿给贺尧川。贺尧川躲在水桶旁剖黄鳝,他手法利落,五条黄鳝被切成均匀的长段。
林榆说:我刚才看见好大好大一个马蜂窝,我有些怕,就赶紧回来了。
贺尧川笑笑,道:小时候和二狗他们调皮,没事就喜欢上山掏鸟蛋捅峰窝。我反应快跑的也快,二狗就惨了,每次都被蛰,回去还要挨打。
说起以前的事,贺尧川总忍不住和林榆分享,他继续道:我娘也打我,但我拿着蜂巢回来,娘一吃蜂蜜就不忍心下手了。
林榆听的认真,只觉得相公以前真调皮,他没给贺尧川留面子,残忍地说:娘不是不忍心,娘是吃人嘴短。
小夫郎实心眼,贺尧川气的凑上去咬林榆一口,他力度轻,只在林榆脸上留下一个牙印,叫夫郎不乐意地搓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