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瞅!
他摊开手,可怜巴巴地看着手中的发丝,轻轻吹了一下,掉落白色的发丝就缓缓飘落在地上。
我都要秃头了!
哼。
玉女冷哼了一声,颇为不屑地扫了一眼飞尘的发顶,眼角微弯似乎带着点嘲笑。我宗门笼罩范围领地小,人口也简单,出入通关复杂。
她将手里拿着的玉简放在了自己桌子上堆成山的一摞中,每一个人我都核对过了,没有一个未登记在册。
新生儿我也都检查了,虽说有那么两个炉鼎体质的,但要想引起天降异象那是不可能的。
以防万一我甚至用血缘法术查探过,父母亲缘均与记录一致。
总之,绝不可能在我的领地之中。
玉女这话说的比我们这几个用神识探查的要坚定的多,但她说的也有道理。
由于玉女对花市行为的厌恶,她的宗门被她藏在了折叠空间当中,与修真界仅留下一个连接点,以及连接点附近的两条山脉为她所掌控。
宗门在折叠空间之中,来回若有人出入宗门必然要经过结界的审查,是不可能瞒过玉女的感知进去的。
可以说是人口流动量极少,安保性质拉满。
如果硬要说,我甚至觉得玉女可能认识她领地中的每一个人。
她语气平静坚定地下了结论,然后叹息了一声,虽然传到我这里的仅是她的影像,但她身上那一瞬间的杀意依旧没有被我错过。
这次的事情真的是激怒了这个一向不管他人死活的玉女了。
这些心思腌臜的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玉女皱眉拍了下桌子,现在竟然把脏手想往婴儿身上伸了!真应该千刀万剐全都拉去下油锅!
确实。
我对她的话深表赞同,但是架不住我们之中有一个总爱挑事,张嘴全是阴阳怪气的人。
飞尘那家伙着实是皮痒,他一边点头赞同女的话,一边还不忘记转头用一种新奇的眼神扫视玉女,嘴里也是一刻没闲着。
你不一向说着‘叫人自求解脱,不出手干涉’,什么‘尊重他人命运’吗?
倒是难得你这么积极了,我都还以为你不会管呢。
怕不是让人夺舍了吧?快叫我仔细瞧瞧!
他又找雷劈了,我眼神幽深,坐我对面的慧持大师也皱了眉。
人家玉女不辞辛劳仔细核实领地内人口,集中辛苦同样经历了这件事的我们自然知晓,偏这家伙脸上倒是赞同的样子嘴却不饶人。
真是……
这修真界怎么就没有出名的毒修呢?
要不然我好叫他练两副对渡劫修士也能起作用的哑药,将他毒哑了算了。
好好一个阳光明媚的少年偏就长了张嘴会说话。
我瞟了一眼他欠揍的样子,又看了一眼玉女额角跳动的青筋,伸手将茶杯里的水又嗖地一下朝着张嘴就是阴阳怪气的飞尘泼去。
玉女虽然一向信奉不作为,但不也得看看对象吗?
这回可是个婴儿!是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小孩!
他有什么自愿可说?若是落到那些人手里……
我都不敢想!
我狠狠地瞪了飞尘一眼,这家伙刚才的话也太过分了!
嗷!
嗯?
我有点惊奇地看了眼飞尘明显被沾湿的衣服,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茶杯,然后看向默不作声饮茶的慧持大师。
啊……
所以说这影像原来其实也可以碰到的。
只不过是慧持大师控制了一下没让我们碰见而已。
不愧是大师啊……
就知道我们要是面对面在一起保证能打起来的。
防患于未然啊。
以为不会被泼到连躲都没躲一下的飞尘被浇了个正着,他愣了一下,弹了弹自己衣襟上的水痕,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慧持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