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燕颂似笑非笑,这是怪哥哥把你管得太严了?
哪有?燕冬摇头三次表示对大哥的绝对服从,我只是有点好奇嘛。乌若冲那个王八蛋经常嘲讽我,还骂我是小雏鸡!现在鱼儿也沉迷其中……
好奇可以,但不要胡乱跟朋友们学,至于舒不舒服,燕颂认真地说,大哥也不知道,但根据目下的认知,舒不舒服取决于双方的关系、技巧和契合深浅。
燕冬似懂非懂,哦……好像有点复杂。
好了,先不想没影的事。燕颂屈指敲打燕冬的额头,把他脑子里那些遐想敲走,我方才是想问对于在溪和霞晖的关系,你有何看法?
起初很震惊,后来又有点不解。燕冬说,鱼大和李海月结亲是门当户对,互有来往,可鱼儿和霞晖……我并非瞧不上霞晖的出身,只是此事若传出去,鱼儿会不会错失世子之位?
傻孩子。燕颂手痒,忍不住捏了下燕冬的脸腮,淡声说,鱼家和安信侯府结亲是有利有弊,他们夹在二皇子和五皇子之间左右为难。至于在溪,他和霞晖若是非卿不娶、非君不嫁,那的确会叫人拿住把柄,可若只是夜间消遣,那就好比是狎|妓子养小倌儿,出不了大事。
燕冬明白了这个,又还有那个不明白,可他们是自小相伴的主仆,有独一份的情谊呀,鱼儿若只是为了纾解欲望,何必非要找霞晖呢?若是以后他俩撇清了这种关系,当真还能心无芥蒂、一如从前吗?
燕颂闻言垂了垂眼,只是燕冬忙着操心,没有看向他。
*
燕纵下值后回了殿前司公廨,亲卫段秋守在正堂上,见他进来就跟着进了西厅。
外面有人把守,段秋进门后说:您让盯着的人有动静了,他去了栀芳楼。
燕纵挑眉,听曲儿?
不,他在楼外徘徊,今日搭上了礼部员外郎和渡,一同进了楼。段秋说。
如今找宋风眠的人多,人却跑去了栀芳楼,不仅胆子大,这里头的事也值得推敲。
燕纵将刀放在刀架上,折身在窗前的北官帽椅上坐了,暮光打在他过分英俊的脸上,映出几分凌厉。
段秋有些心虚地摩挲刀柄,这人是世子带回来的,咱们偷偷查他,世子那里?
他仍在大哥的注视之中。他今日做的事要么是得了大哥的默许,要么就是出自大哥的授意,可大哥要把这颗不安分的棋子放在哪儿呢?燕纵抬手敲窗,招来一个亲信,低声叮嘱了两句,去吧。
对了,不仅咱们在查这个人,还有一方也盯得紧,是……段秋挤眉弄眼,熟人。
燕纵笑道:小祖宗,真不老实!
第19章 迟钝
接连几日都去栀芳楼,以宋风眠的处境,不大可能是去听曲儿的,燕冬觉得这里头有鬼。
这栀芳楼里到底有谁在啊?
闲来无事,他打算去瞧瞧。
栀芳楼常日丝竹不歇,这种地方必定少不了乌盈,燕冬一进四方厅就瞧见那小子抱着把琵琶坐在莲花铜座上,指尖在弦间活泛来去,形容欢畅,花灯盈暖,笼着他,人似在发光。
乌公子当真好乐。常青青感慨,他是天才,可惜乌侍郎不会同意。
乌盈其父现任礼部侍郎,是个严肃古板喜欢教训人的,和燕冬他们这种爱闹腾的晚辈两看两相厌,彼此避之不及。但父子俩在同一屋檐下,无论如何都避不开,不知争吵了多少次,为的都是一件事&ash;&ash;乌盈的前程。
乌侍郎一心想让乌盈入礼部,不是要他去各大典礼上吹拉弹奏,而是穿紫袍系玉带。那里不是乐场,是官场,不是乌盈向往的地方。
人群拥着乌盈,如痴如醉,燕冬没上去打搅,折身时瞧见从前方楼梯下来的女子。
玉纤怀抱画面琵琶,袅袅婷婷地走到跟前来,福身道: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