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说知道,“你当时就说了,我妈也跟我说了。”
谢舒毓点头,“还是那些话,让我劝你回家,说家里需要你,都那么多年了,别赌气了。”
“我跟谁赌气啊。”温晚这句其实是问谢舒毓。
她是独生女,家中一向受宠,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能拦得住她,需要赌气吗?
谢舒毓说“我不知道啊”,她抓抓脸蛋,“我不在你家住已经很久了,不知道你为什么跟家里赌气。”
温晚意味不明笑了声。
你当然不知道,你知道什么?连我妈都不知道,只是拿我没奈何。
那句之后,二人沉默,言语的空白把空间无限放大,距离加倍拉长。
温晚起身,本想挨去左叶和许徽音身边,结果两人又吵起来,原因是左叶偷偷扫码点饮料。
许徽音:“你不知道自己有蛀牙吗?牙齿是不可再生的,补牙很贵,人还受罪。你为什么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跟你说过多少遍,那些饮料里全是添加剂,桌上已经有茶水了。”
左叶:“茶水是苦的。”
许徽音:“那你喝白水,你甚至可以喝冰水,行不行。”
左叶:“我不喜欢白水的味道。”
许徽音:那喝茶水。”
左叶:“茶水是苦的。”
许徽音:“那喝白水。”
左叶:“白水没味道。”
……
对话陷入死循环。
许徽音偏过脸,厌烦至极,左叶歪斜躺坐在椅,一脸了无生趣。
温晚这几年跟她们相处不多,顿觉棘手,下意识望向谢舒毓。
谢舒毓叹了口气,到底是向着左叶,跟许徽音说:“快到小碗生日,大家出来玩嘛,就让她喝一点,预支一部分,好不好?”
许徽音不理。
谢舒毓也不尴尬,倒了杯茶送去左叶唇边,“你尝尝,其实茶水很香的,苦后回甘,你老喝甜的,真得当心,糖尿病治不好的。”
左叶死鱼一般僵硬转动眼珠,“你刚跟她说,让我喝饮料,现在又让我喝茶,你到底哪头的。”
“我哪头都不占,只是希望你们好。”谢舒毓一脸老成,“感情就是互相谦让,互相妥协嘛。”
菜还没上,服务生先把饮料送过来,谢舒毓说“这样吧”,拧开瓶盖,饮料和茶各倒一杯,搁在两人面前。
“来交个杯,事情就过去,出来玩咱们高高兴兴的,别扫兴,也尽量别吵架,好不好?”
“看在你跟小碗的面子上。”许徽音说。
她先递了台阶,左叶琢磨会儿,点点头,飞快端起那杯饮料,确保交杯时甜水能送进自己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