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到站十点多,信号也稳定下来,谢舒毓在群里报平安,顺手拍了张站台的照片。左叶已经消气,让她早点回家,明天继续当牛做马。
想快些逃离空气复杂的封闭车厢,谢舒毓起身排队等候下车,手没闲着,切换对话框,给“碗大小姐”丢了枚炸弹。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很快有照片弹出,是靠墙的一面玻璃书柜,纸箱里的小玩意都搬进了豪华别墅。
不说话,只发照片,还在生闷气。
谢舒毓走出车厢,深吸一口气。
[回家了,啊,家的味道,如此甜美。]
温晚丢了一排大便过来,谢舒毓跟随人流离开车站。
很不愿意承认的是,立即有巨大落差感袭来,右手习惯性在身后找寻,抓空的瞬间,心间微颤,随即针刺般密集的痛意扩散。
接下来一周,她要独自度过。
回到住处,洗完澡躺在房间的小床上,风轻轻扬起纱帘,鼻尖有棉质纺织品混合洗涤用品的温暖味道。
房间还算整洁,可以明天打扫,但洗衣机仍在运作,哗啦啦转圈。
谢舒毓是个严谨的人,工作和生活从不拖延,她耐心等待,坚持不睡,中间这一小段时间,翻身抱紧蓬松的棉被,用来思念。
只是单方面的眷恋,就没必要跟谁讲,脑袋里想想就好了。
小画家嘛,最擅长的就是想象。
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憋憋侠。
[还没洗完呐。]
碗大小姐前来讨伐。
[洗完了呀。]
谢舒毓脑补她气咻咻的小模样,甚至都预料到她下一句会说什么。
[洗完你不跟我讲。]
[还专程等我来找你。]
谢舒毓没急着回复,预感应该还没有结束。
果然,两秒后,又一条消息弹出。
[你好大的面子。]
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谢舒毓肆无忌惮大笑出声,还裹紧棉被打了个滚。
太可爱啦!
温晚对镜抹完脸,拿起手机,谢舒毓回复了。
[不是我在等你,是你在等我。]
“嗯?”温晚迷糊。
[我等你什么。]
[不告诉你。]
谢舒毓开始卖关子。
等什么呢,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温晚蹲到那面巨大的玻璃书柜前,打开其中一扇柜门,给小玩意们重新分配站位,打造成游乐场。
这件事很好打发时间,但她还是忍不住频频看手机。
只剩一分钟,她飞快关闭柜门,跑回房间,身体高高抛向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