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偷笑一下,又撒娇,“那你不给人家涂啊?”
黑暗中,窸窣几秒,热气覆来,谢舒毓吻她。
没有过多停留,涂完唇膏就走。
唇膏是温晚的,谢舒毓自己在梳妆台翻出来,水蜜桃味道,也算略微弥补了遗憾。
临睡前,谢舒毓商量说:“明天回去,看看干妈干爸还有外公吧,大家都很想你。”
“妈妈肯定要说我。”温晚想见外公,又害怕回家。
“我会帮你的。”谢舒毓轻拍她后背。
“那我听你的。”温晚幸福闭上眼睛。
这天晚上,谢舒毓罕见做了个梦,和温晚在一起这些日子,她好像都没怎么做梦,是因为她在身边么,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们分开的时候,倒是常常做梦,说出来挺难为情的,竟然大多是春梦。
但这次,是噩梦。
那个叫什么君的,她没见过几次,长相早就记不清,她不想诋毁对方,显得自己很没品,但那人确实跟她差得远。
——“听说也是学画的,气质跟你倒是挺接近,但学历没你高。”
——“哦,个头也没你高。”
——“至于长相,一般般,没你好看。”
——“一言概之,啥都不如你。”
嗯,刚才说过,她有素质,不会在背后乱诋毁人家。以上,俱来自左叶。
总之,就是那个什么都不如她的董益君,把温晚带走了。
梦里是年代感十足的火车站台,类似电视机《情深深雨濛濛》里面的场景,董益君和温晚坐在车上,她追着车跑,一面跑一面哭,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温晚把吃完的泡面桶扔出来,瓜子片撒她一脸,“你痴心妄想吧,我又不喜欢你,我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别阴魂不散老缠着我。”
绿皮火车窗户“咣”地关严实,下一秒变作和谐号,“嗖”一下消失不见。
谢舒毓不再追了,也追不上了,心隐隐绞痛,她低头,有血渗出。
梦醒来,天光已大亮,窗帘没关严实,光柱直直打在她双眼。
皱眉,翻个身,谢舒毓正对上温晚酣睡的小脸,粉嘟嘟的。
梦中强烈的恐惧感心头徘徊不散,尽管谢舒毓一遍遍安慰自己,那只是梦,那些事早就过去,她们现在很好,昨晚好像……
对,接吻了。
可还是很难不迁怒,谢舒毓想起梦里被她泼了一脸泡面汤,愤怒咬她嘴唇。
温晚被痛醒,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充满不解,而谢舒毓逆光坐在床头,穿一条宽松的白色睡裙,满脸幽怨,活似个横死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