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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绘羽没来由地更气了。但她没理由发作,又实在笑不出来,只好垮着张脸,嘴上生硬地打一声招呼。
晚上好,中也君。
但是我觉得你可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啊,绘羽。他戏谑地上扬起唇角,仿佛看见了什么很有趣的舞台戏。
我很好,我非常好,她闷闷地回击,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中原中也将手揣进兜里,慢慢悠悠地走下台阶,踏着遗落一地的月光,一点一点入侵她的领域。
绘羽不想再和他虚与委蛇下去,向他飞快行了一个屈膝礼,转身快步远离他,向着另一个方向小跑。
中原中也加快速度跟上她,语气里掩饰不住的疑惑和委屈:你今天怎么不愿意跟我说话?
绘羽头一回忍不住地冷漠嗤笑:我跟一个骗子没有什么好说的。
中原中也:嗯?我哪里骗了你?我怎么不知道?绘羽,你可不要冤枉我。
绘羽毫不客气地点破:你明明说过,你不会来辉夜婚礼的!
中原中也仿佛恍然大悟:哦,你说那件事情啊……绘羽,我想你可能有点误会。我从来没说过我不来,我只是说我不一定有空,也许是红叶大姐来。
但是谁知道我今天的会谈延后了呢?我有了时间,我自然会来。
你说,我这算是欺骗你吗?
绘羽一时气结:你……
这是狡辩吗?这一定是在狡辩吧!
但中原中也说的也确是实情,现在仔细一回想,他从来也没把话说死过。只是她自己看见了他办公桌上的日历,所以想当然地脑补出了有利于自己的方向。
最终结论——是她自己的问题。
可是好气,还是好气!
绘羽盯住他摊开手,一脸猫猫无辜,猫猫委屈的神情。几次三番地想张口驳斥他——她并不想认输,也不想在他面前败下阵来。
可她冥思苦想,左思右想,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击溃他的话,最后只得悻悻地闭嘴,靠板着不想理他的面孔,进行一些虚张声势的表演。
看她这样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中原中也放柔了声调,耐心地向她解释,绘羽,我明白你顾及家里人的心情,不想将你我交往过密的事袒露出来。但是公共场合你总躲着我,也不是一个办法。
难道你要躲我一辈子么?
绘羽冷着脸,继续沉默。
今天我们也算是在你父母哥哥面前正式认识了,有了这样一个契机,往后无论是在人前还是人后,都不必再有所顾忌,你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吗?
绘羽:……
可恶。
可恶就可恶在,他说得好有道理,她竟然无法反驳。
她的步速逐渐放慢,留给了他追逐的空间。中原中也抓住这个机会,阔步从身后追赶上来,与她并肩同立。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带着湿漉漉的温软:怎么了?还是在生气么?
绘羽继续冷着脸,继续不说话。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甩脸子,摆脸色,黑.手.党干部从来没有得到过,也没有人敢给他此等待遇。但中原中也竟然一点也不气恼,反而愉悦地笑出声来,甚至颇为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哎呀,生气好,生气好啊,这样才显得真实。
绘羽:???
怎么回事啊?这人指不定是有点大病吧!
绘羽,你知道吗,其实我特别喜欢你对我发脾气的样子,感觉……嗯,很迷人。
中原中也食指点在下颌,上挑的桃花色眼角沾上一点玩味的笑意。
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对,就是我的手下把你深夜绑到我办公室来,你毫不客气地挑衅我,你说你不想当我的老师,骂我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的那次。
你是不是就对我一个人这么骂过?
绘羽彻底无语凝噎:……
破案了,中原中也当下,此刻,确实是脑子有点坏掉了。
她是真的麻了,神情复杂地转过脸:中也,你今天又喝了多少啊?!你怕不是也喝醉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