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天黑前回来就天黑前回来。陶青鱼脸有疲色,但掩饰不住笑。
快进门,坐下歇歇。
陶青嘉见状爬上桌,小心给两人倒了水。
大哥哥,哥夫喝茶。
主子,小鱼老板!快尝尝,刚起锅的热汤。茶还没喝完,阿修又端着碗出来。
阿修。你怎么转灶屋去了。陶青鱼不解。
阿修笑道:我闲着也没事儿,就给方叔杨叔帮忙了。
对了!今日周老大夫来看过了,说陶叔兴许能在上半年醒。
陶青鱼手一颤。
得亏方问黎帮忙稳住,不然手里的汤就倒了。
真的……
阿修:千真万确。
方雾在一旁,红着眼眶冲着陶青鱼点了点头。
陶青鱼嘴唇微颤,缓缓扬起笑。
要醒了。
方问黎将他手中的碗拿出来放下,扣紧哥儿手腕。别慌,是开心事儿。
陶青鱼猛地站起来,声音急促道:我去看看我爹。
方问黎想了想,随着他一起。
方雾见状,侧身抹掉眼角的泪花,立马扬起笑去招呼晚上的饭食。
今儿有喜事,鸡肉早炖了,这小野鸡也给做成辣子鸡。该庆祝庆祝。
*
陶大郎屋里。
陶青鱼蹲在床边紧抓住他爹的手,叫了几声爹,人也不见反应。
他脸上的笑容微收,趴在床沿一动不动。
方问黎轻拍他肩膀。不着急。
陶青鱼低着头,胡乱抹了把脸。
爹,我今日不在家。我进山了,我们找到了好药材,还带回来一只野鸡……
下山的时候遇到了兔子,可惜瘦巴巴的,肯定不好吃,所以我们没有抓……
方问黎安静站着。
等哥儿絮絮叨叨跟陶兴永说完今日的事儿,抬起头来,两眼泛红。
陶青鱼笑道:好了,我说完了。咱们出去吧。
咱们。
进一趟山而已,哥儿好像又对他亲近了些。
这是方问黎所乐见的。
但心中又酸涩。因为哥儿防备心太浅。换个人这般过来几次,是不是也……
方问黎眼神骤然阴翳。
方问黎?衣摆被揪住,哥儿皱着一张脸,拉我一把。
阴暗情绪消失得一干二净。
方问黎弯下腰,双手拖着哥儿手腕给他借力。待人站起他问:腿麻了?
陶青鱼僵硬不敢动。嗯。
方问黎笑了声。有凳子你不坐。
那不是着急!
可以,知道反驳了。
他与哥儿虽然过程不如设想那样完美顺利,但至少相处之后,结果他会保证是一样的。
而其他想趁虚而入的人,方问黎绝对不会容许……
陶家今晚这一顿比年夜饭都丰盛。
药材炖的老母鸡、辣子鸡、蒜苗炒腊肉,三个主菜顶得上过去一个月吃的肉。
从流,不用客气,多吃点。大家长陶有粮和蔼道。
方问黎不是第一次上陶家的桌子,吃得那叫一个自然。当自己家似的。
陶青鱼看着一家人都哄着他,扁扁嘴。
碗里忽然多了一块鸡肉,陶青鱼鼓着腮帮子一愣。
方问黎凤眼清润,浅笑道:今日辛苦。
一桌的人都闷声笑。
陶青鱼脸一红,抱着碗嘟囔:你管我做什么,吃你的。
看你不高兴。
短促的笑声传入耳朵。
陶青鱼顺手在桌底下使劲儿戳了下人,小声道:你闭嘴!
好。
方雾看自家哥儿的态度,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