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那一幕是你想攻击你的大师兄,他慢悠悠地说,你对此有任何不同的见解吗?
是大师兄把我变成这样的!
程旭大声说,前辈,你们被他蒙蔽了,大师兄骗我,然后对我下手,就是想让我替他背锅!
何承息大喝一声:胡搅蛮缠!
他指向程旭,声音都气得颤抖:师尊曾指导你功法,只有你与师尊独处过,之后不过三日师尊便被感染,你还敢说与你无关!
说罢,他提剑便要砍了这只妖兽,却被余逢春身旁那名高大男子抬手拦住,甚至没有接触,便被一股气推着倒退三步,只能站在原地气喘不已。
而余逢春则将斗笠交给身后人,随后慢条斯理地向前两步,一双黑亮的眸中倒映出程旭此时的狼狈不堪。
片刻后,他笑了一下,神色还如往常般温和写意。
如果你真是被感染的,那确实很可怜。余逢春轻声说。
程旭面露喜色,仿佛真的蒙混过。
但我更想问你,你真叫程旭吗?他问。
程旭愣住了。
他干笑一声:前辈这是何意?你我在悟虚幻境中见过,我确实叫程旭啊,我还有个姐姐叫程沁,我们是静含人士,您忘了吗?
他眼含期待,可余逢春却笑眯眯地说:静含程氏不承认有你这个儿子。
……
程旭双眼瞪大,好像不能理解自己听到了什么。
而正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女声忽然从门外传来:你不是我弟弟!
是程沁。
本该被扔到后山自生自灭的女子,却在此时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事发现场,眼神清醒,带着怨恨,身后还跟着晏叔原。
所有知道独禅山上有妖兽的人,全部聚集在了这片破旧脏乱的废墟中。
也正是在这一秒钟,程旭意识到之前自己的所有伪装就是个笑话。
于是当他再次看向余逢春的时候,面上所有的可怜无辜都消失了,显露出妖兽独有的刁滑颜色。
江前辈……
他从喉咙里捻出三个字,慢条斯理,仿佛在细细品味,看向余逢春的眼神也变了。
彻底妖化的程旭不再遮掩,抬起滴血的手臂,展示一般晃了晃,眼神如蜜如糖,于眼尾处透露出几分妖气,话语裹挟着满是恶意的扭曲挑逗。
您下手可真狠。
血珠溅在余逢春身前,在他脚边开出一朵朵鲜红的花。
见他不答,妖兽眼珠转转,越过余逢春,看向他身后沉默不语的男人。
许久不见了,魔尊,看到您还活着,真是令人欣慰。
邵逾白靠在门边,闻言掀起眼皮。
他从刚才开始,除了抬手挡住何承息挥剑以外,没有任何动作,好像并不在意面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只是冷眼旁观。
或许他是自己逃生的关键。
思及此处,程旭开口道:我与您做个交易如何?
哦?
余逢春一挑眉,看向邵逾白,而邵逾白与他对视一眼后,沉沉目光落在程旭身上。
晏叔原察觉不对,连忙上前一步:一只妖兽能和你交易什么?不过就是妖言惑众,邵逾白,你千万不要&ash;&ash;
&ash;&ash;你想交易什么?没有理会晏叔原的阻拦,邵逾白问道。
刹那间,形势逆转。
程旭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
盯着众人的目光,他道:东君已失踪二百余年,魔尊可曾寻过?
此话一出,邵逾白的脸色阴沉下去,气氛也随之凝滞。
你想说什么?
一看到他的表情,程旭心中暗喜,忙不迭道:你帮我逃走,我就告诉你东君在哪里!
这是个很完美的交易,至少在程旭看来是这样。
自从两百年前东君失踪,还是他弟子的邵逾白毅然决然脱离宗门,一夜屠尽玄煞宗后消失无踪,等再出现,已成为一统魔域的魔尊。
此事无人不知,程旭猜测,邵逾白应当极其敬重东君,况且他都投身魔道,怎么可能还这么关心正道人士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