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相关记录一塌糊涂,连简单的算数都会出错,两位数的加减竟然错得如此离谱,亏他们还是贵族!
十一加十三等于二十八?!这太离谱了!
西科莱姆脸色铁青,头顶冒烟,握着文件的手都在颤抖。
黑骑士则是耸了耸肩,若无其事地掏耳朵。
他们是天生的杀戮机器,上马冲锋异常简单,临战时无比兴奋。让他们埋首案头,一笔一划写字?黑暗神在上,饶了他们吧!
对这群家伙,西科莱姆束手无策。好在他不是孤军奋战,尤莉主动提出帮他。
他的妹妹真是可爱的天使。
想到未来某一天,某个家伙会获得她的芳心,西科莱姆就觉得牙痒,恨不能咬断对方的脖子。
母亲和布叶特爵士在一起。尤莉接过写满字的羊皮,熟练地卷起来,她对女爵带来的卷轴很着迷。
卷轴?
西科莱姆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乱军俘虏。
他清楚记得当时的场景,布叶特骑在马上,当着众人的面撕碎卷轴。
一枚巨大的血咒符文出现,一次性烙印数千人,所有俘虏都被覆盖,没有一人逃脱。
他们受到血咒束缚,任何逃走的念头都不被允许,背叛更不可能。
这是陛下的恩赐,让你们清楚立场,至少能在三个月内活着。布叶特说话时,目光森冷无比,看着俘虏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群死人。
回忆当时的情形,西科莱姆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他的母亲对血咒感兴趣?
他更倾向于是对陛下的探索欲,希望通过布叶特的讲述,更多了解这位血族王室的正统后裔。
哥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西科莱姆晃晃头,压下突起的念头。他继续拿起笔,投身于记录工作。
这批文字材料必须在今天内完成,不然越积越多,他迟早会被压垮。
营地西侧,领地治所遗迹外围,大批骷髅忙着清理碎石瓦砾,铺平道路。沿着道路一侧,成排木屋拔地而起,替代帐篷成为营地成员的住所,也是城市重启前的过渡建筑。
木屋以实用为主,建筑风格简单。
它们出自边境贵族艾尔伍德的设计,由骷髅和俘虏负责搭建,几天时间就大功告成。
一座木屋内,布叶特拉起衣襟,遮挡血咒烙印。想到血咒发生的变化,猜测是岑青遇到某种契机,才会间接影响到她。
布叶特方才受到冲击,差点跌倒。奥尔加走近扶住她,手指搭住她的手腕,掌心覆上她的心口:第一王子的血咒?
是的。布叶特继续系上扣子,为免她误会,解释道,是我主动要求。毕竟血族的誓言不算牢靠,而我需要陛下的信任。
我了解。奥尔加回到椅子上,沉吟片刻,突然道,如果能尽快见到陛下,我也希望获得这种恩赐。
布叶特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你确定?
我是占星师,习惯与死亡为伍。奥尔加绽放笑容,白皙的手指覆上右眼,在眼尾短暂停留。指尖顺着脸颊和脖颈下滑,扣在长裙领口的宝石上,血族的占星师,是否听起来更不牢靠?
确实。布叶特没有否认。
所以,我的想法你应该可以理解。奥尔加侧头看向窗外,视线穿透夜色,似在眺望流失的岁月,我曾经犯错,尽管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希望能够弥补,用我的一切。同样的,也为我的儿女铺路。
布叶特看向她,无法完全体会她的情感,但能理解对方的目的。
我与陛下分开时,他已经抵达荒域。她给出奥尔加期待的回答,不出意外地话,兽潮很快会覆灭,召唤你的旨意应该不日送达。
借你吉言。奥尔加笑着说道。
两人说话时,营地外又开始喧闹。声音吵吵嚷嚷,伴随着马蹄声和杂沓的脚步声,距离木屋越来越近。
她们对视一眼,各自起身看去,原来是又一批奴隶送达,负责押送的依旧是里贝拉。
北境又燃起战火,更多乱军被驱赶,佩诺尔特忙得不可开交。她对众人说道。
火光映照下,俘虏的队伍排成长龙,一眼望不到尽头。
营地内爆发出欢呼声,包括之前被送来的乱军,一样在欢喜雀跃。
如果受苦的仅是自己,他们会感到异常煎熬。如今多出大批难友,看到对方桀骜不驯的模样,预期他们将受到的惩罚,这些人突然生出一阵扭曲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