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问谢舒毓,“你呢,到底是不是直女,是直女你干嘛跟人亲嘴。”
小桌临窗,窗外一棵高大的樱桃树,估摸有些年头了,三四层楼那么高,满树繁花随风纷扬如雪,飘飘洒洒。
四人对坐,沉默如海。
许徽音看左叶,左叶看谢舒毓,而谢舒毓在等,等那个吻之后,温晚给她的一个交待。
哪怕邀请的信号只是萤火般微弱。
许久,温晚终于出声。
“叶子你误会了,她没亲我,是我逼她,我强吻她的。也是我没胆量才借人挡灾,本来,这周大家来给我过生日,开开心心,我惹出这么一档子事,太不应该,我向大家道歉。”
她双手合十,低头闭上眼睛,虔诚地,“对不起。”
“小晚,你别说这些,我们都朋友。”
隔着长桌,许徽音轻轻握住她手腕,“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叶子也绝不是责怪你,只是看你跟小筷子那么多年,不忍心你们继续疏远。”
“没疏远啊。”谢舒毓反手撑椅坐直身体,明明是笑着,眼底有细微的水光。
她接受道歉,接受成为温晚的护盾、铠甲,替自己最好的朋友阻挡世间所有恶意入侵。没不开心啊,她所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小晚跟董益君之间,再怎么样都是她们私事,她不想说就别老追着问了,不管谁对谁错,事情已经过去,其中细节……”她一个字也不想知道。
谢舒毓缓了几秒,“叶子,算我求你。”
左叶一下觉得很没劲,“算我多管闲事,行吧,我吃饱撑的。”
她猛地起身,实木椅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啸音,空气中凌冽的一道,终结谈话。
温晚小心侧过脸,看向身边人。童年的小茉莉永远保持它与生俱来的那份清雅坚贞。
在外,谢舒毓几乎从不失态。无关自矜,她只是太过擅长忍耐,也许在无人的角落,也会放任思念和回忆的锋刃细细切割心房,遍地血红。
这些日子,情绪起起伏伏,说是度日如年也不为过,但想到即将到来的分离,心中更多难舍。
因这份浓浓的眷恋,谢舒毓感到绝望。
独一份的爱和纵容,她几乎把自己所有能给的都给出去了,此生她还有希望喜欢上别人吗?还有希望拥有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吗?
奉献越多,越是不甘,越是不甘,越无法停止试探,尽管每一次都失望而归。
——跟小君没关系。”
——“是我没胆量,才借人挡灾。”
“没事。”谢舒毓尽量堆个轻松的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能帮上你的忙,我很高兴,所以你也千万不要因此而感到内疚。”
其实她们之间,根本用不上这么多客套话,倒显得生分。
刻意为之,更像是一种自我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