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匕首在胸腔缓慢搅动,没有伤口,却满地黏稠的鲜红。
谢舒毓语气故作轻快,“上楼去收拾东西吧,叶子和阿音四点的车。”
温晚没动。
心中浓浓的失望上涌,她漂亮的眼睛蒙上一层灰色的雾,面对谢舒毓数年如一的“温柔体贴”,她所能做的,唯有顺从。
顺从对方心意,远离,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用距离来降低预期,弱化伤害。
积怨成墙,她们合力添砖加瓦,越砌越高。
温晚笑了下,是职场常用的虚伪假笑,“你想多了,我才不怕你生气,这些事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
她咬牙切齿,“毕竟我们那么多年的关系。”
“是。”谢舒毓跟着点头笑,“你也别过分担心,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太熟,你这张脸再漂亮,那么多年我也早就看腻了。”
温晚嗤出一声响亮的音节,“就是可怜叶子,总替我们瞎操心。”
“她确实误会了。”谢舒毓补充。
转身,温晚上楼。
一楼大厅中间对门是块平台,左右步梯齐通往二层,温晚努力保持优雅仪态,脚下不疾不徐,直至转入谢舒毓视线死角,她才加快步伐,铺深色短绒地毯的走廊,足跟用力跺出气急败坏的闷响。
来到房间门口,她上下一摸,才发现自己没房卡。
双手握拳,想啊啊大叫发泄,不断抚胸顺气,温晚忍了又忍才压下满肚子脏话。
返回大厅,谢舒毓还在原来位置,悠闲翘脚,满脸好整以暇,显然恭候多时。
面对温晚质疑,谢舒毓故作恍然大悟,轻拍了下脑门,“忘了这茬。”
“走吧。”她站起身,小幅跺脚抖抖裤腿,“我们一起上去。”
真贱,真贱,真贱。
温晚跟在后头骂,想把她鞋踩飞。
这个五味俱全的周末终于快要结束,下午三点,温晚从庄园开车直接送她们去高铁站,来时候怎么样,走的时候还怎么样,大家分别拥抱。
轮到谢舒毓,却连手都不想握,温晚眼睛里直接没这人了。
送左叶和许徽音进站,旁边人一动不动,温晚再是不想理会,此时也不得不问:“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问她呗!”左叶扔下这句,头也不回进了安检闸机。
“小筷子改签了。”许徽音说:“昨天凌晨发消息跟我说的。”
顿了顿又补充,“她想多陪陪你,改签到晚上八点那班。”